魏珏“切”了一声,“他倒是大义凛然,显得我这样唯唯诺诺。”
我和阿肆相视一笑,“你原本如此。”
这桩案子想要管,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先说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们都是从撑船的老张那里听说的,道听途说终归不可信。魏珏说最好是问官府经办这个案子的人了解事情才最牢靠,但是他们普遍讲究职业操守,不足为外人道也。
静启接过他的话说,“真好,说了就像没说。”
魏珏又道,“你别着急,阿酒不是守城卫队的队长吗?倘若案子一日不破,他舅舅的客店最受影响,我们叫他出面,说不定能触到这当中的门道。”
话说的也有些在理,静启点点头,回到驿馆,将阿酒舅舅叫到一边,同他说了我们的计较,怎奈他一口回绝,“我家阿酒好容易才当上这个卫队长,我们全家可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不懂这些歪门邪道。”说着,话锋一转,“我知你们这些江湖人士义字当头,但断案乃是官府的事,寻常百姓切莫插手,安分守己就好,今日之事我全当做没有听见,倘若你们再提起,我便向官府检举你们。”
话说的义正严辞,倒显得我们罔顾法纪,有违伦常。魏珏连忙称是,道了声“是我们多想了。”才把阿酒舅舅送走。
“这叫什么事?行侠仗义倒被人当作是违法乱纪,还说要报官抓我们。”静启气得要命。
“算了,此计不通,我们另想他法。”魏珏道,“对了,昨日小厮说这个案犯只寻本地人下手,我们不妨上街观察观察本地人的特点,别忘了,我们可是有个易容高手。”
静启摇摇头,“不能再让师叔冒险了,我绝不同意。”
我拍了拍他的肩头,“八字还没一撇,先别想这么多,上街看了再说吧。”
烟州城的集市摆在城中东南的位置,靠近入城城门的码头,原本这个布局就是为了方便来往的商船上下卸货,再就地交易,倒是想得非常周到。泷江的支流涫江穿过了整个烟州城,涫江之上横亘着几座石桥,连接着烟州城南北的贸易。
我们四人站在最靠近城门的这座望夫桥,望着远处。
“会不会显的我们有些突兀?”阿肆看看往来匆匆的行人,再看看我们四人,我凭着桥栏正在修习心斋,阿肆和静启在放空,魏珏摇着玉骨扇也在放空。
“委实有些突兀。”静启答道,“只是不这样观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魏珏说,“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过吴州四大才子,传闻他们常常相约在桥上远眺,而后就会吟出惊世绝句,倒也是不枉一场风流。”
阿肆说,“四大才子倒是没有听过,但对岸有两个官差正望着我们,眼神倒像是看四个傻子别无二致,何况这么冷的天,你还在扇着扇子,更坐实了我们非比寻常的傻样。”
静启点点头,“委实傻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