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出帕子擦拭着徒儿脸颊上的泪痕,作为师傅也不好参与家务事。弄不好,还得落个坏名声。
“女孩子就是要笑的,哭多了眼睛都肿了,会变丑的。”瑶长老安慰着,将其揽入怀里,像一位母亲似的呵护着自己的孩子,“你性子孤冷,本不爱笑,若在为此伤了眼睛,便是得不偿失。”
“师傅,我就是委屈。”白樱长叹一声,眼底满是悲伤,“母后从前很温柔,对我和哥哥也是极好。如今不知怎的了,处处打压我们,还把我嫁给一只臭刺猬,扎手的紧。”
“为师听说蓝国将士已到达边疆,开火不过是早晚的事。”瑶长老已经打听清楚了,打了一手好算盘的皇后可谓是堵住了悠悠众口,“你将要嫁的驸马,是此次的将军,你和他成婚是为了鼓舞士气,让天下的百姓看看你嫡公主的威风。”
嫡公主嫁给将军,这是冒着做寡妇的勇气,自然可鼓舞士气。一国公主能有如此胸襟,更能激起打仗将士的雄心。
为此,皇后得了大爱大忠的好名声,牺牲者白樱也有了一定的人心。
“这些我都想过,可我就是不想嫁给务虚阁主,我不喜欢他。”白樱哽咽,一提到嫁给不喜欢的人,眼泪就不停流,“师傅,你带我走,好不好。”
“你想如何?”瑶长老想听听逃婚的计划。
“这皇宫的公主多了去,为何非要我嫁。他务虚阁主本事再大,也不该参与凡间之事。”起身的白樱气愤难平,推开窗望着蓝色的天空,“我定能逃出去,到时还望师傅在公主府外接应我。”
瑶长老不说话。
“徒儿深知此事会牵连师傅,可徒儿也是万般无奈。他日定会重重报答师傅的恩情。”白樱语气恳切,望着那抹依旧吃点心的身影,“待徒儿获得自由,定会为师傅奉上香甜可口的饭菜。”
感情牌不好使,只能打师傅感兴趣的牌。白樱也不傻,若没有师傅的帮忙她是逃不出弼塬的手掌心。
“为师想说的是,你的红线不在范松的姻缘中。”瑶长老言尽于此,说多了泄露天机,会被天雷打懵的,“为师明日会在公主府吃酒,至于能不能出来,就是你的造化了。”
“多谢师傅。”白樱会心一笑,感觉背上的担子都轻了。
夜已深,白樱吃着葱饼望着那抹婀娜多姿的身影,这位是皇后的外甥女柳絮儿,被皇后封为了絮公主可随意出宫,今夜特来看望堂姐。
门被关上,二人面对面坐着,互相看不上对方,却又得拿出最客套的话保持面子上的微笑。
“堂姐,你明日便要嫁人了,妹妹心中万般欢喜,为你祝福。”柳絮儿抿嘴一笑,低着的头颅遮掩着眼底的嫉妒。
在柳絮儿的眼里,堂姐夫是何等的威风,年纪轻轻便掌握着军权,可惜被白樱这个占着嫡公主名头的人抢先了。
“多谢堂妹,他也是有心。”白樱浅笑,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由百颗珍珠做成的喜冠,额头处的珠子最大,两侧的是些偏大的珠子,步摇也是由红玛瑙珠做成,何等的华贵气派。
抬眸看到堂妹咽下的口水惊艳的神色,便知机会来了。
没有师傅的帮助不敢鲁莽行事,更是为了让皇后安心。眼下有了帮衬,鱼儿也是时候上钩了。
鱼儿的眼珠子最喜爱珍珠宝石,今夜特意拿出显摆显摆,让她更加望眼欲穿。
朝霞才散去,白樱已经梳洗佩戴完毕,打量着铜镜中那抹嫉妒的身影。
喜轿来,盖着喜帕的白樱在喜婆的掺扶下拜别昏迷的父皇满眼算计的母后,上了喜轿。
炮声拍打着晴朗的天,为空中留下阵阵轻烟,说笑祝福的人甚多,最欢喜的还是皇家撒的糖和铜钱。
一阵热闹后白樱坐在屋子里吃点心垫肚子,在听到门被推开后,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你找我?”柳絮儿原想着在公主府吃些酒水好痛快痛快,结果酒还未进肚子就听到宫人的话,不得不赶来。将其谩骂一番,这才解了气。
此时的喜帕已经落地上,那满身珠子的凤冠霞帔格外的耀眼,比昨夜打着灯看时更加真切,心中那叫一个气啊。
“堂妹累了,喝些茶水,陪我说说话。”不经意看向门外的护卫,白樱亲自倒了茶水,“这茶是上好的龙井,最是香甜。”
不情愿的柳絮儿还是喝下了茶水,就晕了过去。
换好衣裳带好人皮面具,吃下三师傅留下的隐藏气味的丹药,离开了。
喜宴之上,瑶长老一直吃酒,满桌的饭菜让人垂涎欲滴,筷子就没停过。
一身红衣的弼塬看到瑶长老这个吃货,也就不担心了。
吃饱喝足后瑶长老回了客栈休息,看到白樱那张笑脸便知没逃出去,怪不得弼塬早早离开了宴席,还派人跟着。
“他迟早会来的。”酒足饭饱的瑶长老躺在床上眯起了眼睛,“今日客栈的人也不少,小二都勤快了。”
风风火火一群人来到客栈,从里到外翻了个天,小将带着刀从一众小二的面前离开,去往下一个酒楼。
消瘦的小二进了雅间,脱去身上的衣衫换上一身粗布麻衣,戴上头巾服下扰乱脉搏的药丸,从后门离开。
城门口,白樱啃着冷馒头跟着一群浑身发着恶臭的流浪人出了城,去追寻想要的事物,哪怕是弼塬在城门口守着,也不会料到白樱夹在难民中离开。
此乃皇家丑事,只能悄悄进行排查,苏醒的柳絮儿看到身上的凤冠霞帔,不知该不该开心。
“堂姐夫。”柳絮儿尴尬的笑着,“是堂姐做的,同我没干系。”
冷哼一声的弼塬捏起那张娇小的脸,“你不是一直想嫁给我吗?怎的,现在害怕了?”
“我~”心里话被拆穿了,柳絮儿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承认了,“我是喜欢你,可我也不会觊觎堂姐的物件和人。”
“既如此,你便待她侍奉吧。”弼塬张开双手,眉毛轻挑。
长舒一口气的柳絮儿知道逃不过,也就放松了许多,为夫君解衣。
一阵阵摔碎东西的声音从翊坤宫发出,当值的宫人害怕极了,不敢上前侍奉茶水,莫说劝解了。
“好你个白樱,敢坏我好事,我定让你付出代价。”皇后怎么也没想到女儿会逃婚,那么多日子可以逃偏挑大婚的时候,这是打脸啊。
新娘子被换了弼塬特意让人来说无所谓,实则是让皇后务必把白樱找回来。原想着把白樱嫁过去就能彻底拴住弼塬,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另一个棋子也搭进去了。
将柳絮儿封为公主就是为了联姻旁的亲信,现下便宜了弼塬。
瑶长老的门都快被踏破了,影响了睡眠质量不说,还被像个恶人盯着,肚子憋着火没出发,就将带头的人给打了,对外只说一个大男子带着一群人反反复复进一个妇道人家的屋子,简直是没把经山放在眼里。故拂袖离开,带着满身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