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二章 朔安暗潮(2)(1 / 1)高潇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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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瑢王府内院便差人去请了浮言药阁的医女来府上请脉。

因为沈婧媛的身体自上次之后便是重曦在负责调理,这种事情凌靖安自是不知道的也一向不会过问,而重曦也没有多想什么,总归就是几剂药方子,哪个深宅女眷没请人配过几副汤药呢?

瑢王府的马车停在浮言药阁门前的时候,重曦正提着药箱从内庭快步走了出来,本想着今日不再出诊,奈何偏偏是王府派人来请,叫她不好一时推辞。

刚一进瑢王府,沈婧媛的近身侍婢就将重曦迎了进来,知道她蒙面而行的缘故,寒暄的话也不必多说:“重姑娘请,王妃已经在等了。”

“不知道王妃哪里不适?”

“姑娘见过便知晓了。”

重曦听后并没有多想,二十日前药阁最擅长妇科的周婉大夫为王妃调配的坐胎药也已经服用了几次,她曾看过药方并无不妥,只是因为这段时间凌靖寒的事情,尚未没来得及复诊。

走至内府,重曦向瑢王妃作礼之后便开始诊脉,大概是她太过用心,或者是婢女们脚步太过清浅,以致于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偌大的寝房只留有她与沈婧媛二人,脉象尚好并无病症。

重曦撤回手,仔细询问着说道:“看王妃的脉象并不是有什么症结......不知道是不是那药,王妃觉得用着有什么不妥呢?”

沈婧媛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近几日容易困乏,我每年在这个时节都会如此,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去了这症结呢?”

“这是王妃自胎里带出来的病,目前也只能调理着,全好是不大可能了。”

沈婧媛从小就听惯了这句话,果然也就能治成这个样子了。

重曦实在看不得这种成日里忧思郁结的活法,什么深闺女眷没有不饮药的,还不都是成日里憋闷出来的病?其实她也懂,说到底还是这些女人各自的夫主不肯上心体谅疼爱的缘故。

不过,重曦打量着这位好教养的沈氏姑娘,一看她就是对凌靖安极度顺从,不敢有丝毫违逆的王妃,恐怕连话都不经常主动开口讲出来。

“请王妃恕我多言,殿下平日里自然忙碌,王妃若是关心,可以主动为殿下分忧,虽然女眷不可过问政事,但问候殿下安,亲送侍奉夜宵之类的事情,王妃也可以自己做,不必事事假手他人。”

这倒是沈婧媛尚未想到的,她一直不敢打扰凌靖安,就是他在内宅书房闲来阅读些书卷的时候,她也是从未前去打扰过的,就是她亲自准备的夜宵,也是嘱咐别人送过去的。

“多谢姑娘今日提点......我尚有一事心存疑虑,还请姑娘为我解惑。”

“还请王妃明示。”重曦这才知道,今日前面的一切铺垫都是为了沈婧媛接下来的问题。

只听见沈婧媛刻意压低了声音问道:“何为下红之症?严重吗?”

重曦明白了,也不怪她不知道,这种病平日里的人家忌讳还来不及,更别提这种高门教养出来的姑娘了,她斟酌着回答道:“下红之症多半是月信之外的日子下身见红,若好生调养安歇着有能治愈的,可若说凶险,也能夺人性命。”

虽然不知道沈婧媛哪里听来的病症,重曦却也不好直接问。

下红之症,多半是因为生产或者小产之后,出血过多难以救治而落下的病根。

女子若得此病,好的就是再难生养,若是不好的,便难以再有几年好过了。

看到沈婧媛若有所思,重曦便识相的告辞离府。

五月初的时节,是浮言药阁相对最为清闲的一段时间。

章娆今日不知为何没有留在药阁,反倒是在朔安西南最接近燕州的地方的一处偏僻的酒楼外面,酒楼的名字似有深意,唤作三石桥。

而凌靖寒此刻却在酒楼的二楼,因为他今日依照他母亲的交代在西南方向最后一棵树下找到了她留给自己的东西。

一封信,一纸药方还有一枚贺兰家的印章。

这封信比干净整洁的信封装着,上面简单的‘吾儿亲启’四个字显示着应当打开这封信的人,而那一纸药方的背面却只留有三个字。

子桑晏。

凌靖寒不明就已,子桑晏是何人?凭他一人之力能找得到吗?

走出酒楼的时候,凌靖寒并没有立刻上马沿着原路返回,而是故意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静等在树下,说道:“章阁主既然来了,难道不喝一杯再走吗?”

章娆本来就没想躲得太彻底,她从不远处的树后面走出来至他身前说道:“七殿下今日是来寻宝的吗?”说完她用眼神指了指那棵藏有书信的树继续说道:“殿下怎么着也应该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来,知道的可以理解为殿下爱酒,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是在翻找什么了不得的机密呢?”

她亲眼看到凌靖寒从那棵树下挖出了一坛酒酿,随后就上了二楼。

“无可奉告。”若说来到酒楼之前,他是真的不知晓‘三石桥’究竟是什么地方能够引得章娆都来了兴趣,可他看到他母亲那个贺兰家的印章之后才恍然大悟。

这里根本就是掌管南楼的贺兰氏派来大熙朔安的细作的容身之处。

章娆早就知道,只是她没想到的是今日她亲自前来的时候,会碰到凌靖寒。

阴夏因为夕祭寐央的缘故寻找了贺兰旋很多年,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章娆是三年前偶然间发现了这个酒楼,派人明察暗访了很多次,才知道这里是贺兰氏的地方。

贺兰旋失踪了二十三年,阴夏找了贺兰旋二十三年,所以章娆可以由此肯定她师父不可能研制出了夕祭寐央,所以重曦知晓的配方有误是可以理解的。

“殿下若是心中有疑问,本阁主或许可以解惑。”她虽然没有武功,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如果凌靖寒真的如愿拿到了东西,又怎么会还是一副疑问的神情呢?言语可以混淆视听,眼神却不会。

凌靖寒虽然对这位章阁主来此的目的并不知晓,但他知道被母亲写在药方背后的名字一定也是个懂医术的人,章娆行医多年,或许能够知晓些什么,他问道:“阁主可曾听闻过子桑晏这个名字?”

“子桑乃南疆姓氏,东陆子桑氏人不多,原先的阁主子桑杰算一个,殿下或许能够依照这个顺藤摸瓜。”在未弄清楚凌靖寒与贺兰旋以及子桑晏的关系之前,她还是愿意将自己所知与他分享。

“多谢。”

“既然我为殿下解惑,那殿下可否告知,贺兰旋现在何处?”

“奈何桥畔。”凌靖寒一向不会与人寒暄,如实奉告之后对话便结束了。

章娆对于凌靖寒的寡言少语不是第一次见,也并不觉得他会骗她,但贺兰旋已死,她又如何向阴夏交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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