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使用神格之力就需要取回记忆，而取回记忆的过程又需要神格之力的协助，那这不就成为了一个死循环么？

司马懿无法解决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像这样棘手的问题还真没多少。本来他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在人界应该可以畅通无阻的才对，但目前看来，通神者的存在还真的给他带来了一点麻烦，算不上威胁，但多一个助力无疑会轻松很多。

如果这个助力实在难以获得，那也没办法，自己只能在一定程度上依靠愚氓结社了。

“哦，对了，记忆和情感是两回事哦？”燧人冷不丁的说。

司马懿一愣，旋即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手掌：“对啊。”

记忆难以找回，但情感是可以后天培养的嘛。如果柏灵已经忘记了自己曾经活着是的情感，那么自己再帮助他重新培养一下不就好了么？

“那么，你的神格对应的情感是？”司马懿心里想着，嘴上也不自觉的问了出来。一般神格的力量都是由某种特定的情绪引发而出的，像是霜降的冷漠或者那个守卫的愤怒，找对情绪，无疑可以让他们的觉醒之路事半功倍。

“这你就要自己想了。”燧人好像并不打算好人做到底，“比起这件事，我倒是还有一件事有点好奇。”

“是我身上的力量吧？”司马懿没等燧人发问，便笑着抢答。

燧人没说话，算是默许了。在之前，司马懿受到他气势压迫时所展现的两种力量，在他的观念中应该是最没有理由同时出现的两种神力。阴暗的黑色，温暖的金色，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玄奥之处。而在神奇之外，燧人自然也看得出来，司马懿为了令这两种手段共存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造物之炎，如名字一样，不仅可以重塑肉身，增骨回血，还是生命力的象征。自然，它的拥有者对于生命力的感知独树一帜，燧人可以清楚地看见，司马懿的体内，两种力量在疯狂的搏动着，冲突间，司马懿的身体已是千疮百孔，岌岌可危。

“治标不治本，你这情况我没法治，人界不像天界那样神完气足，照我看啊，以你现在的身体，哪怕是不再动用神力，也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月。”燧人见司马懿没说话，便抢先说。

“我还以为你会象征性的给我治一下呢。”司马懿笑了笑。

“没必要，就算给你把身体修复，等到一个月后，两种力量最终决出了胜负，无论赢家是哪一边，你都会被喷涌而出的另一种力量撑破。像是气球一样——嘣！”

燧人的红色轮廓之间多了一个气球一样的形状，在他说话的时候，那个气球像是真实存在的一样爆炸了，给司马懿演示着他未来的结果，极为凄惨。

“没关系，一个月，够用了。”司马懿还是淡淡的笑着。

“所以，不给我讲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不讲。”

“你没告诉他？”燧人声音一顿。

“没必要。”司马懿回答。

他不想讲，自然有他的理由，而一个月的时间，也确实足够了。毕竟现在不用再费心思做什么训练，神格的觉醒和记忆的寻找，完全可以放在一起同时进行。

“那你......好自为之。”

燧人的声音和他的身形一起黯淡在空气中，话语中的犹豫和叹息却一丝不落的传递给了司马懿。飘散的火花向着楼顶外飞去，还没来得及飞出天台就已经彻底散尽。余温仍在，司马懿的脸颊上还能感受到燧人之前发出声音时，音波所带来的热浪。他抚摸着温热的面庞，目光转回了地上的柏灵。

虽然这次死亡实验并没有让柏灵直接觉醒神格，但好歹也知晓了之后要走的路子，总体来说，是赚了。

“咕！”

就在司马懿暗自思忖燧人所代表的情感时，柏灵也从死亡状态中惊醒。

“成功了吗？”他揉了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完全没有死人诈尸的自觉。

“你是说你自杀这件事吗？既然你活了，那就算失败了吧？”司马懿轻轻笑着，“接着。”

他轻轻抛出一个光球。

“这是什么？”柏灵刚醒，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到那个有点分量的光球，他下意识地拿手去接，“嗷！”

他惨叫一声，这个黑球的触感就像是一个带满尖刺的铁球，在落到他手上的一刹那，无数尖锐的针状刺侵入他的皮层，给他带来的痛苦是巨大而持续的。

“你干啥！”

柏灵连忙把光球朝地上摔去，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看着司马懿。

“不是愤怒呢......”司马懿若有所思。

“不是，你到底搞什么鬼呀？”柏灵无奈的叹了口气，“司马先生，我现在觉醒神格了么？为什么我好像还是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不过我复活了，意思就是我身上确实有神格的力量在帮助我，对吗？”

司马懿点了点头，他懒得跟柏灵复述刚才的情形，提早知道这些信息对他毫无用处，因此，司马懿迅速转移了话题。

“这个之后再说——总之正确的方法我已经找到了，你不必担心。”司马懿笑着说，“现在的问题是，明天晚上我们应该怎么办？”

“明天晚上么？”柏灵实在是不想刚起来就思考这个问题，“我还以为你都考虑好了呢，毕竟你连酒店都订好了——你是知道他降落的地点才会安排在那里的吧？怎么算出来的？”

“不知道啊。”司马懿一脸无辜，“只是那里的虾仁特别好吃，想带你们去尝尝。”

“你......”柏灵脸色一瞬间就难看起来。

“没事，我们边吃边等，说不定他还真就落在我们头上了呢？”司马懿不负责任的笑着，“说起来，虾仁真的好好吃哦。”

柏灵一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司马懿真的是这么想吗？鬼才知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司马懿突然一拍手。

“怎么了？”柏灵迷茫的眼神投向司马懿。

“明天晚上，我们带小鼠一起去吧！”司马懿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