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后颈如被一股凉风吹过,狠狠的打了个寒战。
他这位弟弟,这是在公然给他警告,要他安份守己点。
大唐靠山王,言出必行!
李建成知道,李玄烈敢放出狠话,就一定说到做到。
一瞬间,李建成害怕了。
但下一刻,他心头就燃起了无名业火,冲散了那一丝畏惧。
啪!
李建成拍案而起,厉声道:“李玄烈,你什么意思,你在威胁本王不成!”
李玄烈慢吞吞呷一口茶,一脸平静道:“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
说罢,他抬起头,轻描淡写的瞟了李建成一眼。
李建成身形一震,仿佛被那一道眼神压迫,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
狂!
狂妄之极!
李建成脑海中,迸出了这四个字。
他没料到,李玄烈能狂到如此地步,视他这李家皇长子为无物,竟能说出如此直白的威胁。
“李玄烈!”
李建成勃然大怒,厉声道:“你莫要仗着攻陷罗马之功,就能目空一切,竟敢这样对本王说话,你别忘了,你仅仅只是父皇的一个养子!”
他尊严受到刺激,失了方寸,索性也撕破了脸皮。
李玄烈依旧平静,脸不起一丝波澜,丝毫没有被他激动半分。
他望着那张恼羞成怒的脸,冷冷道:“我虽是养子,却记着父皇养育之情,知恩图报。
你与秦王,虽为父皇亲生血脉,却利欲熏心,无视父皇的悲喜,在朝中结党营私,手足相残。
你们眼中,可还有父皇这个父亲,可有半分亲情,可还有一丝人性!”
李玄烈缓缓站了起来,一字一句,将他和李世民的所做所为怒斥。
李建成被斥问到哑口无言。
有那么一瞬,他脸甚至还掠过一丝愧色。
“晋王,收起你争夺太子的野心,先回去好好学学‘孝悌’二字怎么写吧。”
“来人啊,送客!”
李玄烈衣袖一拂,转身负手而立,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李建成瞪着李玄烈背影,暗暗一咬牙后,一甩衣袖转身愤然而去。
出得靠山王府,李建成带着一身愤怒,钻进了马车。
“殿下,这靠山王实在骄狂,根本不把殿下放在眼里,纵然殿下将来登皇位,只怕也镇不住他啊。”
雄阔海如此提醒,言语中尽是凝重。
“现下父皇还在,他就如此猖狂,对本王如此不敬,将来父皇去了,他再无顾忌,不谋逆夺位才怪!”
“传我王令,速召集晋王府所有谋臣前来议事,本王要夺太子,必得先扳倒他不可!”
李建成冷冷下令,眼眸中燃烧着凌厉杀机。
马车起程,直奔晋王府。
靠山王府内。
旁听的刘伯温已转了出来,叹道:“殿下现在算是把晋秦二王都得罪了,接下来,不知多少明枪暗箭,要冲着咱们靠山王府来啊。”
“怎么,你怕了吗?”李玄烈瞟了他一眼道。
刘伯温一笑:“当年君士坦丁堡外,臣陪殿下以五万黑旗军,血战五十万罗马联军,都不曾怕过,眼前这点小小威胁,又怎会害怕。”
话锋一转,他又叹道:“我只是担心,殿下因顾念天子,行事受掣肘,白白在洛阳跟那二王耗时间,罗马平定未久,万一死灰复燃,西征大业岂非功亏一篑。”
刘伯温不愧是他的心腹谋士,最知李玄烈真正的心思在哪里。
李玄烈沉吟不语。
一杯茶饮下,他傲然道:“你放心,本王会尽快平息了大唐的内斗,秦王和晋王若不识趣,我自有雷霆手段收拾他们。”
“那臣就放心了,说句实话,臣都有点想念地中海的海风了~~”
刘伯温松了口气,眯眼笑了起来。
…
十日后,正是钦天监算定的吉日。
一辆华丽的马车,从长孙府出发,穿过洛阳大街,前往靠山王府。
马车的长孙无垢,已穿好喜服,戴好了盖头,将要入王府为妾。
东都第一美人出嫁,还是嫁与靠山王为妾,整个洛阳城再次为之轰动。
满城百姓,纷纷拥街头,争相一睹长孙无垢送往靠山王府的盛况。
“传闻果然是真,那秦王果然争不过靠山王啊。”
“天子如此偏爱靠山王,打压自己的亲生儿子,莫不是真想把皇位,传给靠山王吧。”
“谁知道呢,反正那长孙小姐,能嫁给靠山王,乃是美人配英雄,天造地设。”
“可我听说,靠山王真正想娶的,乃是咱们平阳公主,不然也不会让长孙小姐做妾,这王妃的位子,可是留给平阳公主的。”
“这样啊,那长孙小姐就心甘情愿,屈尊去做妾么?”
听着马车外的议论,车中的长孙无垢心中思绪万千,不禁低头看向了手中的纸飞机。
“玄烈哥哥,你当真不记得我了么.....”
少女幽幽一声轻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