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可贵,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首要的,”琳琅语重心长地叹了一口气,“娘娘,要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你一定要记住保全自己最为周全,庄将军知道了后也会想你平安的。”
庄佑怡颤抖着苍白的嘴唇,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我无法弃朋友不顾。”
“娘娘想想,敏婕妤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你的朋友呢,还只是想要利用你完成她与淳亲王的爱情,”琳琅露出一丝悲凉的笑意,“娘娘总是太过天真善良,所以才会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这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楚璃掩上门冻得在双手间哈着气,“真是一天比一天更冷,我在温暖如春的钟翠宫呆着都不想出门。”
楚纵歌接过她手中的琉璃灯,帮她脱下沾满雪花的披风,含笑道:“那你在这大晚上还不是过来了。”
“我以为晚上会暖和一些呢,”楚璃将冻僵了的双手塞到了他温暖的大手里,“没想到还是这样冷,感觉像是有三个冬天在齐国的上空。”
楚纵歌简直哭笑不得,挠了挠她的脑袋笑道:“晚上连一丝阳光都没有,哪里还会比白天还温暖,我看你这几天日日在雪地上玩,该不会是被谁扔过来的雪球砸坏了脑子吧。”
“我这几日就和柔嘉公主玩一玩堆雪人什么的,哪里会被一个小孩子砸坏了,”楚璃撅起嘴巴娇嗔道,“你以为是你吗,那一日滚了个好大的雪球砸到我身上,差点把我从台阶上砸下去了,你好狠的心啊。”
楚纵歌挑了挑眉毛,歪着头坏笑道:“哪里狠了,在你快要摔下去的时候,我就已经先把你抱起来了,难道这还不够吗?”
“我倒是看你明摆着欺负我,”楚璃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要是你以后再这样,我在大婚的时候抛绣球非得砸晕你的脑袋不可。”
“你还想到抛绣球了,”楚纵歌满眼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要是砸晕了我,看你的洞房花烛夜与谁度过。”
楚璃眉毛一扬,笑眯眯地说:“那还不容易,我再去大街上拉一位容貌清俊的……”
不等她说完糊涂话,楚纵歌倾面而下,轻轻地吻上她的双唇。
楚璃愣了愣,慢慢阖上眼睛感受着他刚刚用过花茶的唇瓣,那些甜蜜的香气一丝一缕地沁入唇齿间,慢慢在彼此的心中流淌成河。
楚纵歌附在她耳边,用极富磁性的声音说道:“你还要不要找别的情郎了,恐怕他还没有我这样厉害的本事。”
楚璃脸颊绯红地看向他,眼底亮晶晶的,依旧用不服气的口吻说道:“什么厉害的本事,我怎么就不知道呢,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楚纵歌勾起唇角,露出一道邪气的笑容,“你我还没有成婚,等到成婚那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你真是不害羞……”楚璃的唇瓣红艳艳的,轻轻咬了一下说道,“竟然敢和我说这样暧昧的话来,以后指不定有多么坏呢。”
“我又没有和别人说过这样的话,你紧张什么,”楚纵歌情难自已地吻了吻她,“你放心,我这样的坏也只有你能感受到。”
“我才不稀罕呢,说的有多么宝贵似的,”楚璃咳了咳嗓子,正色道,“还有正经事情要同你商量呢,叫你去找漱玉殿的仪才人,你找的如何了?”
楚纵歌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异样,“你说她的事啊,我觉得……”
楚璃看着他,沉声道:“你觉得如何?”
“我觉得确实蹊跷,”楚纵歌垂下双眸,“不止是沈婕妤离奇过世有些蹊跷,连仪才人看起来也很奇怪,总让人觉得不对劲。”
“其实你只用管沈婕妤就好了,仪才人倒是不用操心的,她就是被婕妤突然的离世吓到了,”楚璃轻声叹息道,“仪才人是黄大人家的千金小姐,不过是个有些蛮横的小女孩,德妃也不见得将她放在眼中。”
“蛮横的小女孩?”楚纵歌一皱眉,“我倒是觉得她并不蛮横。反而还十分恬静。说起话来稳重成熟,应该是经历了一些事的女子。”
“难道她在一夜之间长大了?”楚璃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膀,“仪才人如何对我们而言还是小角色,要是沈婕妤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还是比较蹊跷诡异的。谁能知道背后是否藏着别的危险呢。”
尉迟少泽拿起桌面上那双刻着一行字的银筷子看了又看,眯起眼睛道:“这上面写的是哪一家的诗,朕近来看东西不大清楚。你们来帮朕看看。”
庄佑怡一愣,凑近了些读道:“忽到窗前疑是君,这是卢仝的《有所思》。我记得这上一句是……”
“相思一夜梅花发,”江瑾雯抬起双眸。眉眼间还是掩不尽的病态。“臣妾前几日在书中读到了这句诗,便将它记下来让人刻到了筷子上。”
尉迟少泽弯弯唇角,深深地看她一眼。“婕妤倒还是有情调,毕竟是文官的女儿,做起事情来自然是他人不同。”
庄佑怡听着这话说的奇怪,连忙笑道:“婕妤一向醉心于诗书的,我一介武官的女儿自然是比不上婕妤有学识了。”
“你也不错,”尉迟少泽含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文官有文官的不好,武官有武官的好,朕作为一国之君,自然是希望文武并重的,这样才有利于江山社稷的发展。”
庄佑怡听得愣愣的,“是……皇上说的很有道理,我以后也多陪婕妤看看书。”
尉迟少泽侧过脸来对她笑道,“祺妃这几日气色很好,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乐事,说给朕听听?”
“其实也没有什么,”庄佑怡摸了摸红润的脸颊,“可能我这几日都在梅园里玩,寒风吹得脸蛋红通通的,看起来气色很好罢了。”
“怪不得这宫殿中总是有一股梅香,朕闻着很是愉悦,”尉迟少泽的眼眸越发深邃,又将目光投向了沉默不语的江瑾雯,“敏婕妤怎么看起来郁郁寡欢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也可以说给朕听听。”
江瑾雯浑身一僵,起来行了个礼,哑哑地开口道:“臣妾这几日身子不大好,扫了皇上的雅兴,还请皇上见谅。”
尉迟少泽危险地眯起眼睛,扯出一丝冰冷的笑意,“婕妤身子不大好怎会扫了朕的雅兴,朕可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婕妤不如坐过来让朕看看,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他勾唇一笑,伸手过去揽她的身子。
庄佑怡讶异地看向隐忍不发的江瑾雯,她僵硬的身体被皇上揽进怀中,嘴角抽搐了几下抿成了一条线,脸色更是苍白了几分。
庄佑怡犹犹豫豫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好赔笑道:“皇上,婕妤身子不适别将病情过给皇上了,我们不敢损坏了龙体。”
“朕既然是真龙天子,自然可以镇住一切病气,”尉迟少泽抬起手来一下又一下地摸着她的后背,“朕许久都没有来看望婕妤了,你不会生朕的气吧?”
江瑾雯直起身子与他隔开了一段距离,低声答道:“臣妾自知没有福气,不敢心生怨气。”
尉迟少泽扬起一道意味深长的笑容,对陈万千使了个眼色,“今天就在蓬莱殿留宿吧。”
陈万千怔怔地说道:“是哪位娘娘?”
尉迟少泽嗤笑一声,“你当是哪位娘娘,难道还以为是祺妃吗。”
陈万千看了看敏婕妤苍白的病容,连忙点点头,“那奴才这就去准备。”
他温热的呼吸就像是一堵墙封住了她的去路,江瑾雯再也忍受不住,起身半跪到地上,“皇上,臣妾身子不适,不宜面圣。”
“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尉迟少泽直接无视过她的请求,弯腰将她腾空抱起,轻声笑道,“朕知道你身子不好,这不是来陪陪你吗。”
江瑾雯的蛾眉蹙紧,死死地盯住抱住自己的人,“皇上……现在还在桌前,还请皇上先将臣妾放下来。”
尉迟少泽的眼神直直地往着她,丝毫不做让步,“朕就是与自己的妃子温存一下,祺妃也是可以理解的……”
庄佑怡腾地站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道:“皇上,敏婕妤近来身子确实不好,是不方便侍寝的,等以后婕妤身体好转了,岂不是更好?”
“朕已经问过御医了,敏婕妤的病不妨碍,”尉迟少泽颔首亲吻了一下她干燥的嘴唇,“婕妤放心,朕一向怜香惜玉,一定会善待你的。”
江瑾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起身挣扎起来,却被他强大的力道轻松化解,只好制住他的肩膀低声道:“皇上,臣妾真的不行,皇上……能不能等待臣妾病好了以后再……”
尉迟少泽半眯起眸子,眼底闪着瘆人的寒光,“不行,朕现在要宠幸你。”
庄佑怡快步上前,却被陈万千拦下,“祺妃娘娘,敏婕妤的身份到底是和你不一样的,”他心中只怨这天真小姐真是没有眼力见,嘴上还要笑道,“难不成敏婕妤和祺妃娘娘一样也是在这里享福的吗。”
陈万千这番话让江瑾雯的脸色更是难看,尉迟少泽已然不管不顾她眉眼间的一切难堪之色,箍紧了双臂将她抱住一步一步离开正殿,只留下一脸紧张的庄佑怡在原地发愣,心里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丁语嫣双手轻轻揉捏着德妃的腿脚,抬眸笑道:“嫔妾这力道行吗?”
罗凝海舒舒服服地躺在美人榻上享受着,半眯起眸子缓缓说道:“还行,你这手法倒是不错,本宫还没有见过更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