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没有应允，刚子的面色越来越纠结。

等了一会儿，赵客才道：“工厂的财务是不是叫柳梅？”

“对啊，五哥怎么知道的？”

“她是不是和你一个办公室？”

“是的。”刚子觉得有些不对。

“前几天我让你剪肥肚的录像时，柳梅是不是也在办公室？”

“五哥，你什么意思？”

赵客抬头看着他道：“我当时去找肥肚时，肥肚早就有所准备。他对一切了如指掌，有人给他透露消息。”

“可那也不能证明是阿梅啊。”

肥肚的秘密中不少都和工厂有关，赵客没有和刚子解释，反问道：

“办公室就你们两个人，不是她就是你了？”

刚子面色大变，连忙解释：“五哥，我不会泄露任何关于公司的消息。”

“好了，不用紧张，我知道不是你。那些软泥铁我还有用，你先解决办公室的问题吧，下个月再核对账单。”

“好…好吧。”

刚子赶忙离开去找厂长汇报，一时间也顾不上那盒软泥铁。

赵客独自坐在办公室中，明白该行动了。

第二天，赵客把程博学叫到办公室道：“这几天观察的怎么样？”

“厂长大部分时间都在办公室，保镖一直陪着她。不过我从办公室外经过几次，可能引起了保镖的怀疑。”

“她找你谈话了？”

“没有，不过每次我经过办公室外，保镖都盯着我。刚才过来时，她也从楼上看着我。”

厂长的办公室位于顶层，进入办公楼的所有人都在她的视野内。

“跟我来。”

带着程博学来到马兴的办公室，赵客道：“队长，我发现一个地方不对。”

“怎么了？”

来到临泥镇后，马兴经常找各种人喝酒吃饭，不知道在计划些什么。

“寻找凶手时，我观察过矿道和加工车间。发现车间里有一部分软泥铁无故失踪，不知道被送去哪里。”

马兴坐直身子，正色道：“你什么意思？”

“我怀疑工厂里有一部分软泥铁被私下贩卖，没有上报公司。”

厂长这些年把一批软泥铁私下卖给其他公司，财务协助她做账骗过总公司。

财务是厂长的心腹，同时也是肥肚的“好朋友”。

赵客杀了肥肚后，也知道了厂长的小秘密。

马兴站起来，走到赵客身边道：“你有什么证据？”

赵客摇头道：“还没有证据，我让程博学留意厂长，可惜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马兴看向程博学，程博学慌忙道：“领导，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在办公室交谈时，顶层厂长办公室中，一台机器同步发出他们的声音。

孙茹目露杀机道：“你怀疑的不错，事情真的泄露了，怎么办？”

程博学总是在办公楼前走动，早就引起了她们的怀疑。

办公桌后方，厂长的保镖楼蕾独自站在窗前。她身材娇小，浑身被细密铁甲包裹，看起来十分精悍。

“他们没有证据。”楼蕾不甚在意道。

“总公司要是知道，证据迟早会找到，帮我杀了他们灭口。”

“晚了。那个机械体同步录像，沃铁矿业已经有备份。”

孙茹沉默一会儿道：“不晚。杀了他们三个，再制造杀人案，让工人罢工。”

“和罢工有什么关系？”

“罢工后，我找叔叔接管一切。只要让刘载出局，叔叔负责调查时会解决录像。”

“好，等他离开工厂就动手。”

……

马兴的办公室中，赵客还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完成。

按照赵客的计划，程博学监视厂长，一定会被保镖发现。然后他把厂长的秘密告诉马兴，设法让马兴和厂长起冲突。

无论两方如何斗智斗勇，都方便他趁此机会逃离公司。

房间内马兴思考了一会儿，让程博学出去后道：“这件事有几个人知道？”

“就我们三个，我本来想先找到证据的。”

“好，让程博学保密。接下来你详细记录每天矿道的产出矿石，车间加工效率，还有运出工厂的软泥铁数目。”

“好的。”

“另外，孙茹她们交给我处理。”

“好的。”

“这件事如果处理的好，我想刘经理申请，奖励你一具兵级上等的机械义体。”

“谢谢队长！”

离开办公楼，赵客准备去盯着车间，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厂长办公室。

楼蕾看到赵客时，抬起手掌在脖颈前抹了一下。

赵客瞬间明白，厂长已经知道这件事了，而且对他动了杀心。

一旁程博学也看到这一幕，瞬间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争斗，而且没有挣扎的余地。

“领导，没有其他事情，我想回家休息下。”

“可以。”

赵客的逃跑计划实施在即，程博学已经没有价值，由得他自生自灭。

灯光渐渐变暗，黑夜来临。

赵客登录论坛，给顾老头发了一条私信：“准备好，九点肥肚饭馆见。”

“好，方便带小皮球吗？”顾老头确认道。

“方便。”

顾老头收起随身电脑，环视店铺一周，大声道：“小皮球，准备走了。”

晚上点四十，赵客站在门口看了一周，迈步走出大门。

没有任何波澜，他们顺利在肥肚饭馆门口碰面。饭馆仍旧灯火通明，和肥肚活着时一样。

顾老头坐在车内抱着信号阻隔器道：“开始？”

赵客重重点了下头，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置。

顾老头打开信号阻隔器，同时一脚踩下油门，开着拼装起来的装甲车朝镇子内驶去。

驶出几分钟，赵客道：“这是去哪里？”

“民强诊所，打开次脑要保证在无菌环境中。”

“靠得住吗？”

“靠不住，不过诊所老板正在维修铺等着收购铺子。”

“多谢。”

顾老头看了一眼坐下后面的小皮球，笑了笑没有说话。

工厂中，信号阻隔器打开后不到五分钟，马兴收到刘经理的电话。

“怎么回事？54号信号再次断开。”

马兴眉头紧皱，道：“经理，他最后出现在哪里？白天还好好的。”

“视频正在调取，他又去找凶手了？”

“没有。”马兴说完立即想到白天的事，补充道，“不过今天54找我汇报说，他怀疑工厂有人私卖软泥铁。”

“怎么回事？为什么没有汇报？”

“还没有确认，我本来想等确认后再汇报。”

“主谋是谁？”

“厂长孙茹。”

“查！”

“是。”

马兴挂断电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杀人灭口？那就用实力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