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德聚楼背后老板(1 / 1)地下水三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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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你吃了吗?”二人坐在桌钱,沉默了许久,鹤鸣只能没话找话儿般的搭话。

“吃了,你饿不饿?”对面的小姑娘两眼盯着账本,头也不抬的回道。

“我,我还好,中午只喝了粥。”为了防止对面的小姑娘察觉什么,他故意把“只喝了粥”几个字咬的很重很重。

“哦”

又过了半晌,鹤鸣憋不住道:“咱去东街喝茶吧,你前几天不是念叨想吃桂花糕?现在正是吃桂花糕的好时节。”

那小姑娘仍是不抬头,从身旁的篮子里摸出一个油纸包放在他面前:“糖糕,吃吧。”

这下没折了,小姑娘是一心都扑在衙门的事儿上了,都学会敷衍自己了。鹤鸣一口一口咬着糖糕,心里不爽的很。

一直到月上西山,林一一才伸了个懒腰。桌子对面坐着的人正趴睡得正香。

随着呼吸,那人肩膀略微起伏。林一一伸手抚上他的后背,体温透过衣衫传进她的手心,衣服下面这块儿正是那道狰狞的伤疤。

“能这样为你豁出性命去的,这辈子可找不到第二个了。”那阿婆的声音又响在耳边。

从前没有这样的人,以后有了吗?林一一轻声的问了问自己,可她也不知道答案。

“在想什么?”趴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林一一忙把手缩回来。

“没,没什么”。

虽然嘴上否认,可是鹤鸣看得出来,那双眼睛里分明满满的都是愧疚。

“这点儿小伤,你没必要放在心上。三年前我十七,和大哥初来玄尘,便带着祁明,魏品去南平山剿匪。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人心险恶,那土匪头子诈详,趁我不备,捅了我一刀。伤的极重,昏睡了一天一夜,也不过才修养一十八天。这点儿小伤,都在家待了十五日了,你也别担心了。”

看小姑娘鼻尖通红,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就要流出眼泪来,鹤鸣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急忙将话题转移到吃饭上去。

“咱去德聚楼吃饭去?你不是还欠我一顿饭?你不会想赖掉吧。”

“我早就订好了。”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林一一不经意的一笑就露出了两颗洁白瓦亮的小虎牙。

“那走着?”鹤鸣起身拉起她的外衣衣袖就往外走。那衣袖上丝线绣的白玉兰扎的他的心痒痒的。鹤鸣心想,手不能拉,拉个衣袖总没问题吧。

“菜篮子,菜篮子。”

见小姑娘伸手要去拎篮子,鹤鸣忙伸手将篮子拿了起来。

门外魏品正等在送林一一回鹤府。鹤大人怕再生事端,吩咐他务必保证林一一的安全。

“送西院小厨房。”鹤鸣将篮子揣到魏品怀中道。

“哎。”看着走远的二人,魏品心想,好了,这下子自己从捕快变小厮了。

二人来到了“德聚楼”。

刚入夜,德聚楼热闹的很。

一楼的大堂里已经座无虚席,二楼的包房也都亮着灯。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棕灰色短褂的小二,手里端着一盘盘珍馐佳肴有条不紊的穿梭在大堂和包房里。

“不会没座了吧。”在门前红色灯笼底站着的林一一问道。

“有。”鹤鸣道。

“哪儿有啊?这都坐满了。要不咱吃馄饨去?就刚街角那家。”林一一指了指西街的方向。

“我说有就有,别想糊弄我。”说罢径直往柜台走去

林一一见状也赶忙跟了上去。

“林姑娘前几日订了一桌菜,送到鹤字间。”鹤鸣吩咐道。

“好的,公子。”

一红衣女郎引着二人去了鹤字间。

推开门,一股子檀香味儿萦绕鼻尖。这个鹤字间与前几日来看到的包房大不相同。

进门先是一副“白鹤竹林饮水图”,往里走是是一张圆桌。圆桌上雕的是“白鹤引吭”。再往里是一张卧床,房间布局似曾相识。

“这店主可真喜欢鹤。处处都是鹤,鹤鸣你看,这屏风,圆桌,凳子都是鹤,就连他们家的八角食盒上都雕着朱鹤。该不会整日里想着修仙吧。”林一一打趣道。

“林姑娘说笑了,我们店主姓鹤,自是偏爱了一些,故而德聚楼处处是鹤。”那红一女子莞尔一笑,缓缓道来。

“你们店主姓鹤?刚好我这朋友也姓鹤。”林一一转身指着正在喝茶的鹤鸣道。

“你们店主也姓鹤?”林一一这才迷糊过来,这玄尘姓鹤的也没几个,莫非?

“林姑娘稍等,菜马上就上。”

见红衣女郎退了出去,林一一一步一步的向餐桌走去。

“鹤老板?”林一一眯着眼睛试探性地问道。

“林师爷。”鹤鸣放下手中的茶杯道,看样子这个丫头还不是特别笨嘛。

“我在玄尘也半个月了,怎么从未听过这德聚楼是鹤家产业?”林一一坐了下来。

“因为整个玄尘,除了大哥和店里的掌柜,柜台伙计外就没人知道这德聚楼是我的。”鹤鸣虽是一介武夫,平时莽莽撞撞,但是在德聚楼这件事上,他总是很小心的。

“鹤大人是玄尘县令,你是县令的弟弟,被旁人知道了不是会常来捧场?”林一一不解的问。

“你觉得德聚楼需要那些人来捧场?”

想到楼下座无虚席,熙熙攘攘的样子,林一一摇了摇头:“倒也不需要。”

“我还有一个疑惑,你为什么要开这酒楼?你这脾气秉性,也不像个商人啊。”林一一仍是不解。

“大哥他为官清廉,家中尚有母亲远在京城,需要奉养。所以两年前我开了这家酒楼,赚点儿钱花花呗。”

今夜,林一一突然对面前这个人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

本以为他不过是个仗着兄长是一城之主混日子的纨绔子弟罢了。

可他十七岁上山剿匪,为兄长分忧,为百姓安福祉。为赡养家中老母,偷偷开酒楼,担起整个家庭的重担。

好似,好似与她之前想的并不一样。

谈话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公子,可以上菜了。”

“进”鹤鸣大袖一挥。

红衣女子身跟着一溜人儿,每人手中都捧着一盘菜,色泽鲜亮,味道勾人。

一连数十道菜,还都是较为清淡的口味。

“林一一,你喂兔子呢?”本以为能吃顿舒坦的,可是这一桌子的菜,看着就憋屈。

“兔子吃草,我这有鱼有肉的,你看这道,清蒸鲈鱼,这道,煨鹌鹑。怎么能是喂兔子呢?”小姑娘说道。

“我想吃辣的。”鹤鸣翻了个白眼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没有,这顿我请的,你想都不要想。”

“那,拿酒来。”鹤鸣冲身旁红衣女郎道。

“不许去。”

鹤鸣只能招了招手示意那女郎下去。

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样子,鹤鸣瞬间消了气,心情特别好。拿起筷子,道:“吃饭。”

二人酒足饭饱,沿着长街往家中走去。

这条街,白日里热闹的很,可如今只剩下他二人,一轮皓月,还有一缕清风。

小姑娘跟在鹤鸣的身后,低着头很认真的踩着他的影子。以至于鹤鸣停下来她也不知道。

“嘶,疼~”林一一一头撞在了鹤鸣的胸膛上,一股子檀香味儿萦绕鼻头,那味道让她很心安,心安到在他身边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

“一一,我带你去德聚楼不是为了吃饭,而是因为我希望……”话说出一半,鹤鸣就后悔了,上一次提起娶她,她的反应那么大。要不这次就先算了吧。

“希望什么?”

“算了,没什么。”鹤鸣摆了摆手,扯出了一个特别丑的笑容。

看着鹤鸣躲闪的眼神,林一一有些疑惑,有什么是不能和自己说的?不过她也没有继续追问,人嘛,谁还没点儿不想说的呢,等哪天他想让自己知道了,自然就说了。

鹤鸣揪着她的衣袖,踩着月光,一步一步往府中走去。

现在她就在自己身边,不是挺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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