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遥正要听赵司南和她坦白来江南的目的,如今见他又顾左言而右其他,以为赵司南耍她,气哼哼地开口:“我哪有什么不适?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快点说,不要故意转移话题!”
赵司南眼里笑意更盛:“为夫听娘子的。”
正说着,船靠了岸。
一些船夫熟练地收拾船舱货物,将赵司南和洛遥的马车、马匹,一句路浩浩汤汤运来的包裹等物,皆手脚麻利地运到码头。
一切清点完毕后,牛泥土便干脆地向赵司南与小遥行了个礼,抱拳潇洒离去,没有邀功,也没有客套,看起来冷漠又木讷。
赵司南盯着他的身影停留了几秒钟,不知想到什么。
“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吧。”
小遥还记着刚刚的话题。
知道了赵司南来江南的目的,她才好按计划行事,若是恰好待到江南洪水,她说不定可以给赵司南出主意,让他带领水乡的民众及早撤离,避免洪水危害。
此举既可以帮赵司南立功,又可以帮水乡的民众减少伤亡,可谓是一石二鸟。
小遥想到这里,心情更加的激动,迫不及待的要知道赵司南此行目的。
赵司南盯着洛遥顶着个包的额头,又看了看跟在身后整理行李、马车的仆众,便说:“娘子,其实为夫此番前来,是为了做一单大生意。”
“大生意?”
小遥眼里闪过怀疑。
赵司南为人最不正经,有些银子了就拿去花天酒地了,身上仅有的几个钱,估计都拿去买了晋州的那个宅子,来江南这一趟,他又能带多少钱?
平日里的零花钱,小遥怕他乱花,早就掌握在自己的腰包里。
就算出来时,王氏疼他,多给了他几百两银子,估计来这繁华的江南待上一段时间,也要被他花的一分都不剩了。
洛遥才不相信这位最不上进的花花公子,能做出什么大生意。
二人走进江南街巷的石板路。
游人如织,街边灯火通明,商铺林立,却又不失江南的温婉,柳树绵绵,水流潺潺。
奇怪的是,洛遥却觉得迎面而来的许多人,都好奇地打量着她,不管男女老少,看到她的时候,眼里都包含笑意。
“奇怪,难不成是本小姐太漂亮了?太受欢迎了?”
洛遥心里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可是赵司南比她还要好看,这些人怎么不看他?
小遥一脸茫然地抬头,看了看身旁眉眼精致的赵司南,他也眼里含笑。
“笑什么笑?快说吧,做什么生意?”
洛遥气恼的说了一句。
总隐隐约约的感觉,这些人都知道一个好笑的秘密一样,只有她不知道一样。
莫名其妙!
“咳……做,胭脂水粉的生意。”
赵司南忍住了脱口而出的笑声,继续说道。
小遥一脸果然如此的神色:“胭脂水粉?赵司南,你是不是又皮痒了,想挨打,在晋州你整天去喝花酒泡妞,来到了江南,看我跟在你身旁,没办法泡妞了,又想了个做生意的由头,其实故意做一些胭脂水粉的东西,不就是还想要和美女接触接触?”
小遥看他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之后,整个人变了一副模样,以为眼前的这个花花公子改了性子,没想到还是那个死性不改的赵司南!
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话又直白又夹枪带棒。
赵司南眼里闪过笑意:“哦?娘子如此聪慧,竟然会猜出为夫想要做生意真正的目的?厉害,厉害。”
他甚至伸出纤长的手掌,拍了拍手。
“真是厚脸皮!”
小遥扭头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反正我不管,你是真做生意也好,假做生意也罢,这一路上是别想甩掉我了。我一定会好好督促你,不让你有机会堕落的。”
小遥想到包裹里带来的戒尺,有恃无恐的直接威胁他。
赵司南好像很没办法的样子,无奈的摊了摊手:“好吧,娘子愿意跟就跟着吧,为夫定会好好的做出一番事业,让娘子过上好日子的。”
他语笑晏晏,眉眼舒展开来,俊美得像一幅画。
洛遥愣了愣,忍不住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声。
呸!小遥!赵司南是个书里的纸片人,只是你攻略的任务!
你可千万别被纸片人迷住了!
二人说说笑笑,饶过了繁华的街道,走到了一处装饰宏伟的宅院门口。
大门两旁是张着嘴巴露出牙齿的石狮子,大门上方赫然挂着一副门匾,上面写着“南宅”二字。
“南宅?我们来这里干嘛?不去住客栈么?”
小遥疑惑不解。
赵司南却径直上前,白皙的手捏着门上的圆形铜环,对着大门敲了两声。
“咚咚咚——”
“吱——”
厚重的木门打开了。
一位身穿深灰色短褂的小厮戒备地打开门,看到面容精致气势不凡的赵司南,又看到长相可爱穿着华美却头顶大包的洛遥,以及他们身后的仆众马车,转眼带了笑脸:“不知二位找谁?”
赵司南在洛遥奇怪的注视中,说道:“找文章怀文管家。”
小厮听眼前气度不凡的公子哥说了文章怀的全名,态度更加恭敬了:“请稍等。”
嘴上虽然客气,手上的动作也恭敬礼貌,但还是戒备的关上了大门。
他这是去请教那位管家去了。
大门关上之后,洛遥才开口问赵司南:“你竟然在江南也有认识的人?我们是要来你这位朋友这里借住吗?”
洛遥不曾想,赵司南在晋州花天酒地,看起来像个一问三不知的草包。
没想到在晋州还买了个宅院,到了江南,还知道找朋友。
看这靠近繁华岸堤的气派宅院,看些门口的大狮子,不错不错,赵司南比她想象中聪明厉害多了,俗话说狡兔三窟,这赵司南狡猾不狡猾倒是没看出来。
窟窿倒是很多嘛!
小遥像个老母亲看儿子一般,欣慰地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惜她本来就是张娃娃脸,看起来可爱无比,现如今额头上又顶了个大包,看起来又滑稽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