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布局(1 / 1)暮色下的游光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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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五公子有意再引出敌人,本将自会配合。”周鼎深深看了沐忠秀一眼,抱拳道:“总府能坐镇云南二百多年,声望不降,还是得有五公子这样的佳子弟出现才可如此。”

“惭愧,既然顶着沐家子弟的名头,享受好处,当然也得做一些事出来,方不负眼下的一切。”

沐忠秀起身道:“请周副将去准备吧,我们先放出风声,明晚去五华山。”

“好,既然这样,就这么定了。”

周鼎是武夫脾气,定下来计划就不需多说,反正是沐忠秀主持,就算出了差池,周鼎心想了不起这副将不做了便是。

如若是被人在昆明城里当傻子一样耍弄而毫无办法,也无反击,这坐镇昆明的副将做着有什么意思?

……

“小弟最近寻得一些不错的佐料。”沐忠秀坐在沐忠罕的对面,毕恭毕敬的道:“近来天气和暖,想请大兄去柳营那边烤肉吃。”

“好啊,好的很。”沐忠罕很是无所谓,笑着道:“小五有心了,知道我好口腹之欲。”

“食色皆是人欲,小弟也是一样的。”

沐忠罕相比其父确实要庸碌的多,好美酒,美食,美人,这都不是什么秘密。看邸抄,关心朝廷时事,研判时局,甚至做好自己的本业,看兵书,习武,去大校场看操练兵,这些事沐忠罕都全不在意。

其才干已经被人断定是无能之辈,不过也不打紧,沐家在云贵地方的运作自有一套体系,需要国公出头露面的事情并不多,只要沐忠罕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出正常的决断就可以了。

“烤肉,怎么个吃法?”

“求个新鲜罢了。”沐忠秀笑道:“制铁签子,选取新鲜肥美的羊肉,用香料,辣椒腌制了,然后用火烤制,烤肉的木料要选用果木,取其木料香味……”

“好,好,好的很。”沐忠罕笑道:“听的为兄口水都要下来了,小五你真的有心了。”

辣椒一味,出现了就受到了云贵百姓的极度欢迎,辣椒进入云贵估计有三十到五十年左右的时间,百年之内在西南地方,包括四川两湖都极受欢迎,就象烟草进入中国后受到北方民众的欢迎,哪怕崇祯和皇太极都极力反对也无济于事,对西南潮湿阴冷地方的百姓来说,这种红色的植物一进来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百姓们认为它能驱寒去湿,拥有很多神奇的功效。

其实别的都是假的,当痛觉袭来时,人们被辣的全身发热,额头冒汗,这才是寒冷湿潮冬季最好的享受。

云南的气候相对贵州当然好的多,不过对辣觉的追求也是相当强烈,沐忠罕对沐忠秀的安排相当满意,他充满期待的道:“小五这么有心,为兄答应下来了。”

“是,到时候我来请大兄一起去柳营。”

柳营又称细柳营,坐落在五华山的山脚下,这座沐府别院也是沐家的几百座庄园中最庞大也最奢华,细致的一所。

还是在沐春经营昆明时,这座临湖倚山的别院就开始修筑了,开始的用意是修一座练兵的兵营,占地广,拥有大量的平地绿地,后来渐渐成了沐家权贵们享受湖风山色的地方,修筑了大量的建筑群。

到了明末清初时,柳营内拥有大量的建筑群落和收藏品,极尽华美,吴三桂夺取昆明后干脆就没有搬到沐家总府去住,直接将柳营改成了平西王府,后来这座王府毁于兵火,剩下的一些建筑被改为寺庙,那些宏大精美的建筑在几百年后还存在着,述说着历史的沧桑与过往。

……

“周钟,将我的银两都取出来。”

院落中站着几个家将,沐忠秀没有把沐天波刚拨给他的家将叫出来,眼前这些都是老人。

周钟有些迟疑,但还是按吩咐将沐忠秀的私藏都取了出来。

沐忠秀看着眼前诸人。

这些家将都是沐天波从世代家将的家族里,或是总府镇兵之内,又或是投效的江湖人物中选取出来的。

钱处雄,是个面色焦黄的二十来岁的汉子,眼神中戾气明显,是个从镇军中选出来的武艺高强的军汉,不过现在沐忠秀怀疑这厮此前是杀人放火的强徒,没有办法才投效到沐府。

张国禄,沐府家将世家出身,忠诚可靠,方面大脸,身形高大。

周钟也是家将世家出身,和周鼎这样的武将都是将门世家的子弟。

这几人跟随沐忠秀好几年了,谈不上关系有多亲密,但最少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在沐家这样的家族,谈不上改换门庭,离了沐家,也没有哪一处地方敢收容他们。

更不要说背主自立这样的事,在这个时代是谈不上的。

如果没有一定的规则约束,那些将领的家丁亲兵,又谈什么在战场上替家主拼命呢?

沐忠秀的私房钱并不多,不到三百两,除了月例,就是逢年过节的赏赐积攒下来的体己银子。

也亏得沐忠秀年龄还不大,还没有到追欢买笑的时候,所以这些银子还在,沐家族中的那些少年公子哥儿,二十左右一年一千两也不够用的,也亏得沐家有全云南三分之一的耕地和大量的庄园和各种产业,才够得上过百庞大嫡系族人的使费开销。

当然沐忠秀这样的身份,商行店铺和庄园都少不了他的,还会有差事和分红,一年几千上万两收入是定然有的。

现在却是还没有这么多好处,只有固定的节赏和份例银子,如沐忠罕这等身份的嫡长子,体己银子可是比沐忠秀要多的多了。

二百多两银子在廊檐下摆了开来,都是五两或十两的小锭银子,数量不多,但摆开来也是很大一堆。

“各人平分了去。”沐忠秀笑道:“我还没庄子,也没店铺,份例和赏赐都在这里了,这一次是替府里冒险,要是成功了我可指望国公再赏我一点儿,你们的赏赐预先就在这里,每人均能分二十两以上,和我出去以命相搏,我不会亏待大伙。”

从家将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钱处雄上前取了自己那份,说道:“俺还有赌债要还,五公子要赏,俺就取了。”

钱处雄又对沐忠秀道:“五公子无非是叫俺们去拼命,当家丁的原本就要拼命,又有额外的厚赏,俺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张国禄道:“老钱说的是,五公子要俺们效力,俺们听命就是。”

众家丁上前取了赏赐,沐忠秀方将计划对各人说了,从此刻起,所有家丁俱是不能外出,以防泄露消息,各人都取了合手好手的兵器,暗中穿着锁甲,就在西院待命等候出发。

待沐忠秀将所有事情俱是安排好之后,钱处雄一边披戴锁甲,一边对张国禄道:“俺原本以为自己就够疯了,没想到五公子比咱们疯的多了。”

张国禄道:“确实是行险,但除了这样,也没有办法将敌人给引出来。”

“能来最好。”钱处雄眼里显露出杀气,他道:“俺好久没开荤了,能痛宰几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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