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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予舜却故意道:“还有你的猫养在朕寝宫里,吃穿用住算下来还得再扣一个月。”

尺流萤将荷包整个丢在床上,道:“停,就这么多。”

应予舜拿起荷包放在手中观赏起了上面歪歪扭扭绣得不知是鸭子还是鸳鸯的图案。

“噗嗤”笑出了声:“仙瑶的东西,还真是独特啊。”

尺流萤冷着脸,道:“陛下还是把衣服穿好回寝宫安寝吧。”

应予舜突然一把握住尺流萤的手,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仙瑶不是说舍不得朕么,朕今天好好陪你。”

尺流萤慌了一下,当即抽出自己的手,有些别扭地道:“陛下,没钱了。”

呵。

她这是把自己当嫖|客么

应予舜舔了舔嘴唇:“朕不要你钱。”

尺流萤一把抢过被子,蒙在头上,某个赤裸着上半身的人突然就没了被子盖,“…奴奴奴婢困了!嗯…睡觉。”

应予舜躺下,一只手臂抱在了被子上,将尺流萤圈进了怀抱里,眼里含笑道:“睡觉,跟朕睡么。”

隔着被子都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他的胳膊靠在她身上这种温温热热的感觉,带着暧昧的因素。

因为心慌,尺流萤终于忍不住了,探出头来,十分严肃地告诉他:“陛下,您的后宫那么多美人,不缺仙瑶一个,爬龙床的事儿,仙瑶一点都没兴趣。”

应予舜借机抢过被子来和她挨在一起,耐心纠正道:“仙瑶说错了,不是仙瑶爬朕的床,是朕爬了仙瑶的床。”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呸,好生不要脸!

当初来和亲的时候叫她住鬼屋,贬她做宫女,现在又莫名其妙挨过来,腆着个脸赖着不走?

皇帝小儿,土匪头子,王八犊子,死不要脸!

尺流萤板着脸,用最后一点耐心好声相劝道:“陛下,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宫歇息吧。”

应予舜有些失神的笑了笑,不依不饶道:“仙瑶你好狠心啊。”

终于,尺流萤忍不住了。

“那…陛下就在这儿好好休息吧。”

应予舜本以为她是拗不过自己才妥协了,却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尺流萤以眨眼之速卷起被子提起鞋往门外走去。

“陛下睡吧,流萤去…晒晒月亮。”

说完,尺流萤就赶忙穿好鞋出了门。

门外的冷空气,冰冷着身体,松了口气,叫她这颗慌的直跳的心冷静下来。

真是疯了!

应予舜这个不知死活的疯子,居然敢主动送上门来!

要不是他死在自己身旁不好交代,必定当场送他上西天!

站在门口,正想着怎么去找碧岐小杜挤一挤,却见应予舜已经穿好衣服,衣着整齐地出现在她身旁。

房门外,应予舜背对着尺流萤,失魂望着天,思绪有些惆怅。

半晌才平静地说了句:“你在此好好歇息吧。”

说完转身便要走。

刚没走两步,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滞足,扭过头来,看了看尺流萤。

月光撒泄而来,落在她的脸上,脸颊蒙上一层月色,带着一丝迷蒙的美。

许是看的出了神,应予舜的睫毛上下煽动了一下,明亮的眼眸深邃的像是藏着一片黑海。

半晌,他才开口道:“还有,下次不管是为何,别伤害自己。”

随后应予舜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尺流萤下意识地一愣。

他…这是在让着她?

他妥协了?

还有……他是不是知道这些伤痕是她自己划的?

他怎么看出来的?

他不可能看出来啊?

难道…

昨天这死流氓在装醉?

他昨日没受伤,肯定没醉!

但他要是没醉,为何今天不下令处死自己?

莫不是说这土匪头子贪图她的美色想留她几日?

这些划痕还有手脚上的勒横都是她自己弄的,目的就是为了在应予舜死时为自己开脱,到时,回到凉川,挥兵南下,一举攻占西秦。

本以为昨日应予舜必定已经驾崩,她才特地精心设计了这一切,现在他没死一切全泡汤了!

烦死了,这家伙八字真硬,烂命怎么怎么整都整不死!

尺流萤将杯子裹在身上,将自己包成一团,气呼呼地踹开门回床上睡觉去了。

流光殿的另一边——

应予舜走至流光殿主卧时,见里面隐隐透出微光,几乎想都不想就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女子一袭白衣坐于轮椅之上,披头散发,眉目间的妩媚,风情万种。

常月铃见着他,先是一愣,而后笑笑开口道:“陛下不是在跟仙瑶一夜缠绵,男欢女爱,怎么,这是被赶出来了?”应予舜沉声开口道:“朕就在你这儿歇下了。”

常月铃意会到被自己猜中了,偷笑一声,眼神指了指房间最里边的一张卧榻,道:“陛下早些休息。”

应予舜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被子,径直朝着卧榻走去,舒舒服服地躺下,闭着双目开口道,“对了,洗尘宴那日刺客的事问出什么了吗?”

常月铃挪着轮椅,缓缓往床边去,随口答道:“嗯,那名女子叫贾月,幽口人士,其父贾知明原是我朝高官,官居二品,因三年前贪污而死,全家八十一口人三年前被人屠了满门,就剩她一个幸存。”

闻言,应予舜闭着的双目顿时睁开,不敢置信地看着常月铃,眉头皱起:“八十一口人都被杀了,什么人这么大胆!”

常月铃不急不忙的开口道:“查不到,不过他们武功流派各不相同,应该是些江湖人士。”

应予舜思索了一会,道:“贾知明在职时还是父皇在的时候,他还算衷心耿耿,朕也有些映像。”

顿了顿,应予舜又道:“这事你怎么看?”

常月铃拖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声音低沉:“有人在暗中操控大局,幕后黑手养了一群身怀绝技的江湖人士可见其心不轨。”

事发突然,事情棘手,应予舜愁的眉头揉成了一团,沉思了片刻问道:“贾月现在被关在哪里?”

常月铃顿了一秒,才开口道:“已经被人灭了口,舌头和眼睛都被人剜去,死状极惨。”

死了!?

居然敢在皇宫行凶!

应予舜猛一下当即从卧榻上起身,怒道:“好大的胆子!”

常月铃的轮椅是精心设计好的,与床同高,她不慌不忙地拖掉鞋子,双腿先放到床上,手臂一发力整个人就坐到了床上。

随后常月铃才井井有条地梳理这些疑点,仔细分析了会儿,缓缓开口道:“敢在宫里行凶,必定是宫里的人;此人有能力养一群江湖人士,不仅在朝中有一定威望,还有丰厚的财力、人力和物力;再者,试图谋害皇上,此人必定身居高位,有试图篡位之嫌;假若皇上死了,谁得到的利益最大,如此看来恐怕只有一人…”

分析到最后,常月铃并未将这个人的名字说出口,只是点到为止,剩下的都让应予舜自己定夺。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牵连又甚广,他不敢轻易断夺。

应予舜有些犯难。

常月铃轻笑了一声:“其实陛下心里早就已经有答案了不是么。”

应予舜揉了揉太阳穴,半晌后抬起头来,眼神突然变得犀利:“朕心里,有数。”

常月铃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仙瑶刚进宫那日房怜音借我的名义给仙瑶送过一份糕点,魏汶年验过却没有验出毒来,依我认为,房怜音是他的人。”

一提到仙瑶,应予舜的反应瞬间没有刚刚那么犹豫,当即就问道:“他又不知络泽山的事,为何要对仙瑶动手?”

常月铃道:“此事我也不知,不过现在的局势,陛下此刻确实不该操心儿女私情。”

她说的不无道理,如今西秦内忧外患,若此刻谈及儿女私情只怕会伤及无辜,到时仙瑶只会沦为牺牲品,害了自己也害了她。

应予舜思索了会儿,郑重地开口道:“朕想把她藏在你宫里。”

常月铃毫不犹豫地一口否定掉:“不妥。”

应予舜眉头一皱,道:“为何不妥?”

常月铃缩进被子里,透过珠链偷偷看向对面端坐于卧榻上的男儿,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她笑起来,比平日里摆着的那副高高在上。冷酷无情的脸要好看多了。

常月铃道:“仙瑶是凉川人,这些年凉川西秦交战,虽然打了不少胜仗,可还是失了六座城池,三座郡,十二洲。她恨你还来不及,又一心要杀你,你若死了,岂能赖我?”

应予舜张掖不想便开口道:“她杀不了朕。”

对于这一点应予舜十分有信心。

常月铃道:“我自然知道,只是…只是…只是…”

常月铃只是了半天,却找不出什么合适的借口,干脆直接话锋一转,转而道:“我想保陛下,陛下想保仙瑶,我这有一计可保住仙瑶,虽说要叫她吃些苦头受些教训,但也能叫她平安。”

应予舜道:“说来听听。”

常月铃缓缓开口道:“陛下明日一早颁一道圣旨,就说凉川公主尺流萤性格嚣张跋扈,不成体统,难堪重任,朕顾及皇家颜面,暂将其交由太后代为管教。”

“太后?”应予舜思索了会儿,开口道:“朕怎么没想到太后呢,是个好法子!还是月铃最懂朕心。”

闻言,常月铃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倒不是在笑应予舜,而是再笑自己傻。

她是这天下除了太后以外地位最高,最尊贵的女人,即使双腿已废,在这宫里也没人敢欺负她。

但她要这至高无上的权利又有何用呢?

应予舜说她最懂他的心,可再懂他的心又有什么用,陛下只把自己当成知己军师,亦或者是好友。

他又怎会明白她的心思呢?

常月铃自嘲般笑了笑,又平静下来开口道:“陛下,睡吧,天不早了,明儿个还有不少事儿要做。”

“嗯。”男人轻声应道。

二人双双躺下,不一会儿屋里便传来一道均匀的呼吸声。

察觉到他睡着了,常月铃起身,坐在床上偷偷瞄了他一眼,心里顿时生起了一股凉薄之意。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的爱人,却不是爱她的人。

——

第二日一早,尺流萤正呼呼大睡着,天一亮就被小杜碧岐拉起来梳洗打扮,饭也没吃两口就有公公过来宣旨。

领了旨被人带去了坤宁宫面见太后,说是要学规矩,迷迷糊糊地也就跟着去了。

要她说应予舜也是闲的,学规矩用得着太后去教么。

说起太后,上次洗尘宴见过一次,年过半百却风华犹在,身材和脸蛋都保养的极好。

眼前的妇人雍容华贵,用着不可一世的目光打量着她。

尺流萤被她看的一哆嗦。

太后冷着脸,斜视着她:“你,就是凉川王的女儿?”

尺流萤行了个礼,起身回话道:“回太后娘娘,是。”

太后笑了好几声,开口调侃了句:“凉川王年轻时的样貌那叫一个风流倜傥。你这模样谈不上丑,但也没那么水灵啊,这眉眼跟鼻子哪哪儿都不像。”

嗯?

这太后还跟凉川王有些交情?

不简单啊。

听出来了她是拐着弯的说自己不好看,尺流萤也没辙,长得不随她眼缘她能有什么办法?

尺流萤瘪瘪嘴,回了句:“长得随了母后。”

太后轻笑了声,语气听起来并没有那么友好:“从你进宫第一天起哀家就调查过你,你的来历身份每一样哀家一清二楚。”

她态度有些轻微的变化,灼热的眼神仿佛都能将她看穿一般,尺流萤大胆地对上她的目光,不偷不抢,坦坦荡荡,但是接下来太后的问话让她彻底慌了。

太后好似能窥探她的内心一般,犀利地问道:“哀家只想知道,你当真是凉川王的女儿吗!”

没错,她问对了。

她啊,她是哪来的野路子公主。

身份这一事,她心里有愧,到底半路出道的和原生的就是不同,这才进宫几天就已经露出诸多破绽了。

知道太后在怀疑她,变着法儿试探自个儿,她虽心里有愧,但依旧咬死了不松口道:“流萤就是凉川的公主,凉川王的女儿。”

太后耐着性子试探道:“宫里长大的孩子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你还不说实话?”

尺流萤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流萤的父亲是凉川王,母亲是九尤族后人,流萤身上有九尤族族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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