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章 计划出城(1 / 1)薪岚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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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好了身子、在府中久待一月有余的唐佑终是坐不住整日在家吃睡拉撒,前些天收拾收拾了行囊,带上贴身侍卫青竹和若干人再次启程,说是走南闯北做生意,要生大财,但只有唐世新这个孙子明白,唐门富甲一方,哪还需要什么大财,爷爷只是喜爱外头山水风光,一面出玩顺便视察唐门在外地的产业而已,这视察是辅,游玩才是主呢。

一队人马走了几日,没了唐老爷的陪伴,凤千雪有点不太习惯。唐佑在时常找她聊天,唐佑每每都会谈到自己在外的闯荡经历,刺激风趣,千雪听得赞叹不已,很是向往。

唐佑出发前特意交代爱孙和利叔,要善待凤姑娘,她一个女子独自出门在外,最需要的是旁人照顾。

自从在密室里撞破伏罗的诡计,城内的失踪案便没有再发生,只是失踪的人口还没找到,虽没人再失踪,但案子还不算了结,且全交由州府处理,唐世新也算解了个重担。

千雪还和世新提过,在永宁的那晚与伏罗的碰面,他口声说明自己是去观察地形,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但具体理由是什么尚不明确,暂时只清楚他是个危险的家伙。

这段日子以来,时间虽不长,可祁州境地接二连三地发生很多古怪之事,近时看来是要多加防卫才是上策。

用过晚膳,福灵子又把肚子吃得圆润如球,不得不出房门遛上几圈,幸而唐府也算够大,能让它转上几圈消化消化腹中食物。

凤千雪闲来无事,跑到唐世新的书房去找乐子,毕竟祁州城内她该去的地方都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她也不知道,索性就往唐世新那头钻。

她在某人的房间里东晃晃西瞄瞄,见到奇怪的东西就一直瞅个不停,摸摸就算了还凑上去闻闻,再在手上秤一秤,这要在书案前本还专心阅览的唐世新无法聚神,躲在书后偷笑。

“哎,这个好玩——”凤千雪在一个柜子架上找到一个镂空金铜祥云球,上有四角坠有红色丝线流苏,金红搭配,看着挺高贵的。她放在手上玩转了会儿,又突发奇想念用灵法控制,在房里来回旋了几圈,最后解了术她跳起接住,翻了个筋斗漂亮着地,“砰——”的一声瓷器碰响,千雪才发觉落的不是地面,而是屋里摆设的雕花圆案上,她正踩在圆案上头的绣花织锦布上,顺眼抬头往书室那望了一眼,果然唐世新正用一种奇特的眼光看她,千雪这才一羞,赶紧从上头跳下来,低下了虚凉的面颊。

擦了擦桌布上自己的脚印,再把金球放回原处,她这下可得老实些,不然可能会被赶出去。可刚安静了一会儿,千雪又坐不住了,房里其他地方她都转过了,卧室她是不能去,这回她直接踏入书室,步子轻盈,怕吵了唐世新。进到书室,里头摆了多个书架,上面各式各样的书都有,她走到左手边的架子上,开始观赏着这里头究竟有些什么好书。

嗯……四书五经都全了,《楚辞》、《史记》、《三国志》……好像史书比较多啊。而与这些书籍不对应的,是一排书上放置的一幅卷轴,她好奇地拿起那幅卷轴想打开欣赏,结果拆下结着的麻线,里面的纸页碎落散了一地。

诶?这、这、这、这……千雪身子僵硬,这个……应该不是她弄的吧哈哈……虚心转身去看了一眼专注的唐世新,似乎下了最大决心,拾起脚下一片片的碎纸,才缓缓移步至他桌前,小心开口:“这画……碎了。”

通常只听说瓷碎玉碎,这画碎……唐世新瞧了一眼,还真是碎了,千雪双手摊开一块块的碎纸,嘴里还强调着不是她弄的,她一摊开就这样了。

他当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确实不是她弄的,这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这画很久了,因为遭过盗匪抢掠、不惜之人蹂躏,上面的画纸脱落,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唐世新左右对比了几下,兴许还有得救,他摊开画轴置于案上,一片一片地复原其样。

凤千雪见他认真地拼着,不敢打扰,便自在地伏于桌旁静候其变,不料呼吸过重,乱了几片他拼好的画面。

“你呼吸小点儿。”唐世新嘱咐道。

“哦。”

碎得太多,且如指甲片般大小,要一头对比一头拼接,不是件容易的事,当最后一片拼完后,也算美功一件,只是上头一道道的碎纹并不雅观,即使粘上了画还是会有,这可愁了唐世新。

“你有没有什么法术能使画完好如初,变得美观整洁?”唐世新指着画轴,仰头问着凤千雪。

她想了一想,还真有——手中化出灵气,双手聚合,将灵气倾入画轴上,等她一个反手,画轴便飞向他们对面的半空中,透着灵气的画轴完整复原,一丝破损的痕迹都没有,真的变得整洁美观。

唐世新盯着画,刚刚画轴飞出去的时候是拼好的碎纸分开再重新拼贴上的,他点着指头对她无语:“你要早说这个办法,我也不至于在这里浪费半个时辰。”

千雪怯了怯脑袋:“我……我给忘了。”

画轴腾空静置,过了一会儿稳当地回了千雪手上,她打开看了看,这是一幅诗画,画的是俯视角度下的两朵并蒂莲,诗则附于画上空白处:“并蒂同生结连理,相思赴死共黄泉。”

“这是首怀古诗,咏颂的是一对生死相随的千古帝后。”唐世新与她同望着画轴,缓缓道来。

“啊!我想起来了,是襄国的国君和他的王后!”

“不错!相传他们二人虽是一国君后,却夫妻恩爱,情深伉俪,为后人景仰。”一面说着,不禁暗叹那对佳人的命运,就连作为男人的唐世新,也对襄王的忠贞满怀佩服,尽管天地流转,时光荏苒,可唯一不变的,是襄国君对王后的一世深情。

这段古情往事已经流传很久了,稍读过史书的人都知道其中故事,只道千年以前,曾有过这么一对专情帝后,与它们忠贞不渝的爱情。

“你说他们之后……天下还会出现这样的专情吗?”凤千雪歪着脖子,对着诗画展出无尽的幻想。

他耸下肩膀,轻声道:“会有吧,也许……”世新停顿,望向她的侧颜,出神凝视。

等了好半会儿都没有听见他的下文,千雪奇怪:“也许什么啊?”

正巧,两人对上目光,唐世新急着收眼,他一下子有些慌:“我、我也不知道……都过去一千年了,天下有谁能活这么久啊……”为掩饰自己的躁动,他还拿起一本书假装翻阅,似又想到什么补上:“你是灵族的人,你们应该能活很久吧?”

凤千雪点头:“对啊,我们是有永恒的生命,但要是受了致命的创伤我们也是会死的。”

唐世新左右眉上下挑动,用奇异的眼神打量她:“你该不会已经是个千年老太婆了吧?”

这话千雪可不爱听了,推了他一把:“什么呀,我降生不过十余载,连百岁都没过呢哪来的千年啊!”

见她那一脸小恼的样子,唐世新觉得甚是有趣,看来逗弄她已成为唐大公子的一大乐趣了。不过她方才说的十余载,原来这丫头倒比他还小,说来他也二十有余了。

两人整晚都在唐世新的书房里打发,到了深夜,千雪也辞了主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次日,福灵子起了个大早,特叫千雪带它出门遛遛,说是下雨那几日整天吃了睡睡了吃,身上的肉都长了几斤,再长下去,它都要成一头熊了。

耐不住它口口唠叨,凤千雪只好领着它,两位就大摇大摆地出了唐门,行至红漆大门前,正巧今日的值班侍卫是青衣与另一位,却不见了红袍,她随口一问,原是这厮又和自己的小情人相会去了。

福灵子藐视地呼了一鼻子水,哼,这不就是偷懒吗。

出了门倒也舒畅,成日窝在府里也是厌得慌。

遛了几圈,街上的行人也多了,正是摆做生意的时候,包子铺、点心铺都吆喝张罗,好一道生气活力的景象。

“这祁州城的民风还真是淳朴啊,说来咱们在这里也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吧。”福灵子迈着爪子悠闲地逛着,还不忘观察四周人景。

“也是啊,我们来祁州,住在唐府也很久了……”凤千雪伸出十指算算,都快两月了。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在别人府上打扰不说,还带了个混吃混喝的……风千雪斜了福灵子一眼,自打永宁事件过后她就没怎么修行过,也没碰上什么大劫大难,不是呆着就是呆着,自己都快要退化了。

这话又说回来,她是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了,天下这么大,怎能甘愿做只井底之蛙呢。而且唐老爷诉说那些游历趣闻时,她早也有了想法。

凤千雪捣弄着梳在胸前的一小戳长发,开始规划着将来的去路。不知不觉她们走到了城门前,今日的城门和以往不同,非常严谨,把守的官兵也增添了不少,来来往往还要出示证件,千雪站在角落,来回望着进出的人流车马,心生奇感。

“嘿嘿,请问……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啊?”抵不住胸口的那颗好奇心,千雪走到一个官兵的身旁问道。

“哦,那个呀,那是出城状!上头通知最近城内要加强戒备,只有手持出城状的人才能进出城门,违者必将追责!”

“那我要出城,也一定要有出城状吗?”

“无论是谁都不例外!”

“可……我要到哪里去要这个状啊?”

“看姑娘打扮,不是哪位富贵的千金,也是小头有脸的人家小姐,现在城里的家主们都可从官衙那儿得到出城状,所以姑娘家的主事一定也有。”

主事……他指的是唐老爷吗?可他老人家前不久才刚走呀。

“唐老……额,我们家主事的已经外出好久了,这下怎么办啊?”

“哦,那姑娘别急,城门这里也可以拿到出城状。”

“真的吗?”千雪兴奋得差点就跳起来。

“对,您看那边,那是州府衙门的差使大人,您到那里便可得到出城状。”守城的官兵指了指城墙下阴凉的一角,铺上素色绸布的案桌后坐着一位留着胡子的大人,他正端起茶杯,悠悠地小抿着茶香。

凤千雪小跑过去,现在是上午,城门刚开不久,所以问要状纸的人不是很多,她刚好可以趁机询问:“差使大人,可否给我一份出城状?”

差使瞧她一眼,摸了下巴的几根胡子,问道:“姑娘出城,所为何事啊?”

“哦,出门游历,长长见识。”她回答得倒很诚实。

“哈哈哈——”差使大人不由大笑,“女子应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才是大家闺秀的典范。”

“可我下定决心了,差使大人拜托拜托。”

见她这般诚意地讨求,差使大人也没理由拒绝:“好吧好吧,给你一张也无妨……”大人拿出一张状纸摆在桌上,两指点着纸面,解释着用法:“姑娘且在空白处写明出城的理由,再要家中长辈或是主事者在落款处印上刻有其名的章墨亦或签上其名,此状便可生效。”

千雪接过那张状纸,心头欣喜得很,虽说是心血来潮讨来的,不过没关系,这状,她早晚用得到。

再转悠小半时辰,她俩慢晃步子回了唐府,坐到房中,千雪叫人准备了文房四宝,顶着纸墨,横竖笔直地在状上书写,几行下来,秀气文雅的字体纵列排序,一道文笔分明的状书就此完成。她放下毛笔,开心地拿起状纸念上一念,感觉字句通顺,意思也表达清晰,立刻起身去完成最后一件要事——要唐府主事盖章签字!

于府中找了好久,千雪一下蒙圈,她该找谁呢?在城门的时候,那位差使大人告诉她,要找家中长辈和主事者,主事者……哦,原来如此!

问了几遍下人,她才在前厅大堂处找到了利叔——

“利叔,您能帮我在上面盖章吗?”她递上状纸,整平地在利叔面前摊开。

利叔细看,问道:“出城状?凤姑娘您这是……”

“啊,没什么,我琢磨着在府上打扰这么久,也是时候走了。”

“可是府上有委屈了姑娘?”

“没有没有没有,利叔您别这么想,纯粹是我自己的事,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去做,所以非走不可,利叔……您帮帮我吧。”

凤千雪诚心恳求,利叔自知难以推辞,只是凤姑娘一走,公子他……

“凤姑娘,这事……您还需得找公子,老爷不在,唐家主事的只有公子一人。”

凤千雪眨了下双眼:“哦——”,随即动身奔向了唐世新的书房。

故意将这事推给唐世新,利叔也算想得周全,目光久留她远去的方向,叹声默想——唉,剩下的要靠公子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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