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距离岸边太远,即使像戈山这样的高,不借助外力,压根儿飞不过去。
戈河穿过人群,打算借助冰面上慌乱的人群做掩护,靠近那人。
那黑脸汉子抬起头,只扫了一眼,便淡淡出声,“我劝你们不要耍什么心眼,省得他受罪!”
话末,他举起里的大刀狠狠砍了下去,只听得一声炸响,湖水渗出了冰面!
冰面上还没来得及撤退的民众,顿时吓得面无血色!
左夫人谢氏瞬间扑上前,挡在了左沐昔的面前,满眼后怕。
此时她恨极了贺其施,为什么她们贺府的孩子被绑架,绑匪却要她的昔儿过去。
凭什么,他们贺府害得他们左府还不够吗?
“我开始倒数……”绑匪满眼不耐。
“等一下!”贺其施立即打断了他,“你想清楚,你绑的是贺府的孩子,为何要左侯府的世子去替换?有点说不通吧?”
那黑脸绑匪抬起头,望了过来,只听见贺其施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来交换韵哥儿,怎么样?”
过了半响,那黑脸绑匪方点了点头。
贺老夫人一听,瞬间瘫在了地上,满眼泪痕。
用自己的孙女,去换自己的孙子,心背都是肉,这是在剜她的心!
贺其施见事情有了转圜的余地,立即放缓了语气,“那你抱着韵哥儿往我这边走,我向你们走去,走到间,你扣下我可好?”
贺其施为了让韵哥儿距离岸边更近些,也为了给戈山他们搭救的会!
那黑脸绑匪瞬间识别了贺其施的意图,一刀剁了下去,湖水立即涌了出来,浸湿了贺其韵的裤脚,吓得他哇哇大哭。
“好,好,我立马过来!”
贺其施再也不敢讨价还价,一脚踩在冰面上,向他们行去。
正要迈出第二步,只觉得身子一滞,贺其施转过身,便看见左沐昔一把拉住了她,满眼担忧。
贺其施心下一痛,她这一去,还不知能不能活着回来,而留在世上的,才是最痛苦的!
“对不起,我必须救韵哥儿!”
“我陪你!”
左夫人谢氏一听,瞬间拉住了左沐昔,瞪着贺其施,睚眦欲裂,“都是你,祸害,害得我儿一次次铤而走险……”
“娘,你有没有想过,绑匪是我的仇人,而贺府只是被无辜卷进来了而已!”
左沐昔说完,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左老夫人,跪地朝左老夫人磕了个头。
这才起身,牵了贺其施的,两人相视一眼,朝那绑匪行去。
地上的谢氏痛哭出声,“施儿,二伯母对不住你啊……”
此时的冰面上,裂纹越来越多,看得岸上的众人心惊胆战。
好似下一刻,这彻骨的湖水就会将他们悉数吞没。
整个皇城司官差围住了湖面,满眼戒备,只希望下一刻,能出现转,好瞬间救下他们。
刑部侍郎江魁正领着侍卫查案,经过南湖,挤进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贺其施和左沐昔牵,一步步朝湖心行去。
而他们每走一步,脚下就会炸开更多的裂纹。
所有人都知道,整个冰面没有一丝裂纹时,就是一个鸡蛋,很难一下子将它捏碎,可以说,它坚不可摧!
可是一旦出现裂纹,它就变得脆弱不堪,随时都有可能将上面的人吞噬入腹!
贺其施、左沐昔走到绑匪前面五丈远的地方,停下了步子。
“你现在可以把韵哥儿解下来了吧!”
贺其施望了一眼身后,“你也知道,这个距离,没人能飞过来!”
那黑脸绑匪站起身,解下了贺其韵。
此时的贺其韵看着冰面上不断出现的裂纹,还有不断涌出来的彻骨的湖水,满眼恐惧,双腿抖个不止。
“韵哥儿,不怕,到姐姐这边来,走过来!”
贺其施压下心头的慌乱,安抚着面前的贺其韵。
“对,就那样,我们不跑,我们是男子汉,不怕!”
待到贺其韵走到贺其施面前,贺其施一把将他抱进了怀里,慢慢俯下身子,对上贺其韵的眼睛。
“韵哥儿,听着,你不欠任何人的,心里不要有任何负担,还有,一会儿直直向祖母走过去,不能跑,你是贺府的男子汉,知道不?”
“嗯,四姐……姐夫,那你们呢?”
贺其施看了一眼黑脸绑匪,转向贺其韵,“我们说些事情,你先回,我们随后就来!”
说完,贺其施稍稍用力,将贺其韵从怀里推了出来,站起了身子。
贺其韵擦了把眼泪,朝岸边慢慢行去。
岸边的众人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声大,吓到了孩子。
贺其施看着贺其韵每踩一脚,冰面上都绽开了更多的裂纹,好似脚底绽开了一朵危险的花,贺其施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下一刻,只听见一声炸裂声响起,贺其施扯着嗓子,冲贺其韵大吼出声,“韵哥儿,跑!”
贺其韵撒腿向前跑起来,他身后的的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彻底裂开,岸上的众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瞬间,贺其韵摔到了冰面上,只听得“啪”的一声,他脚下的冰面,应声而碎。
下一刻,一个黑影飞身上前,一把捞起水里的贺其韵,踩在碎裂的冰面上,几个腾跃,稳稳落在了岸上。
岸上顿时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贺其施面色大喜,看着岸上的江魁,满眼感激。
谢氏一把将贺其韵抱在了怀里,嚎啕大哭。
身后的贺老夫人眸子依旧停留在贺其施的身上,里死死攥着佛珠,面色凝重。
只见那绑匪几步行来,里拿着绳索,向左沐昔行去。
贺其施瞬间站在了左沐昔的面前,眸子凌厉,“你换了两个人,已经赚了,怎么,我们还能逃了不成?”
此时的他们停留在一大块冰面上,被孤立在了湖面上。
那绑匪一把扔下里的绳子,提起里的刀,向左沐昔行去,“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贺其施想也不想瞬间迎了上去,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
他们脚下的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着冰纹。
“停下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岸边传来一声怒吼,只见那绑匪瞬间停了里的动作,盯着岸边,满眼害怕。
贺其施、左沐昔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发现戈山里的刀抵在一个女子的脖颈上。
这女子贺其施认得,她是邢嫣的堂妹,邢依诺。
原来面前的绑匪并非什么十恶不赦之人,他是邢依诺的师傅,李季,以前邢依诺对她满眼崇拜,总是跟在他的身后,“师傅”“师傅”叫着。
叫得李季心生涟漪,嘴上不说,心里早已爱上了她。
可最近,她却不再理他,他跟踪了几次,才发现她爱上了一个异域男子,邢依诺将整颗心都给了那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