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喜月一听,赶紧一抬头,看着说话之人,“娘放心,我都解决好了。”
凌夫人走到院中,冷眼看了地上躺卧的段秋晴,对左右站立的丫鬟家丁道,“抬出去,收拾干净,别让一会亲家公亲家母来了,见着了笑话。”
院中丫鬟家丁赶忙答,“是。”
随后段秋晴身上,一张白布裹体,被两个家丁用架子抬着出了院子。
余下的丫鬟赶忙拿桶提水,拿着扫帚,抹布清洗地面。
凌夫人脸上不悦,冷言冷语道,“这疯子,早就该除了,若不是为了拿她的命逼你哥哥成亲,我断不会留她到今日。差点闹到大堂,被宾客们看见,险些坏了我凌家名声。如今大事已成,这疯子留着自然也没什么用了。”
凌夫人说到此处将手搭在凌喜月肩上,郑重其辞道,“不过此事可千万千万不能让你哥哥知晓。他若是知晓了,今日这婚事怕是就成不了了。”
凌喜月连忙点头答道,“喜月知道的,哥哥心心念念那疯子,死也不肯另娶,娘想尽办法,好不容易才让哥哥答应这门婚事,喜月定不会在这紧要关头坏了大事。”
凌夫人笑道,“喜月不愧是我女儿,当真是懂事乖巧。对了,今日太子殿下也来了,你可得好好表现,别像上次你祖母生辰寿宴之时,一个不小心,搞的丢人现眼。”
凌夫人说这话,故意转过头,一脸不满地看着站立在一旁得郑纭珊。
凌喜月也跟着转过头,厌恶地瞧了一眼郑纭珊。
郑纭珊立即反应起,凌夫人说的是上次自己在金黎公主地生日寿宴上,将南瓜泼洒在凌喜月身上之事,赶紧垂下头,不敢再看身侧这二人。
片刻后,凌夫人对凌喜月轻声道,“喜月,我该进去了。叶将军和叶夫人该到了,你祖母也快过来了。你快去看看你新嫂子,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进门第一天,总该要好好照顾人家。”
凌喜月笑道,“知道了,娘。我就去。听说新嫂子可是个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呢,哥哥见了肯定欢喜。”
凌喜月说完,便转身往正门处新人方向跑去。
郑纭珊站立原地,听着四处的爆竹声与礼乐声此起彼伏,却是丝毫感知不到这婚宴的万分喜庆。
她看着银杏叶片片飘落,满脑子都是段秋寒方才躺卧在地,口中淌血,眼里或温柔缱绻,或款款情深的神情。
还有她那些口中喃喃。
“举案齐眉,琴瑟和鸣。死生契阔,白头偕老。”
死生契阔,白头偕老。
想到此处,郑纭珊不自主叹出一口气。
“你这丫头,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没看见厅堂里那么多客人要招呼么?”
此时忽然听见凌夫人的厉声责骂,赶紧回过神,低眉顺目,双手交叉叠在身前,做出一副听话乖顺之样。
凌夫人蔑了她一眼,看向别处,“手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洗干净,进去伺候客人。”
郑纭珊赶紧答一声“是”,跑到后院厨房中,用洗菜的水赶紧将手洗干净,然后用抹布擦了擦手。
她从怀中掏出那张金色丝绢,眼前忽然浮现那人清秀眉目,和墨色双眸,不知为何,只觉心中一阵躁动,难以平静。
她赶紧将金色丝绢放回怀中,不敢再看,心道,这丝绢,还是还给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