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晕,再醒来时已经到了夜晚时分,花无艳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的窗边立着一个脑袋,咋一看吓了她一跳。然后那个脑袋抬起,她看到了纳兰洺笙那张满是倦容的脸。
“香蕉男?你怎么在这里?”花无艳的嗓子极为沙哑,声音很怪很难听。纳兰洺笙望着她的脸,什么异样的表情都没有,花无艳这才发现自己没有戴面纱,此时那块胎记,清晰地展现在纳兰洺笙面前。她有些不自在,伸出手遮住自己的半边脸,而纳兰洺笙已经在她之前伸手拦住了她。
“不用遮了,刚才你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看完了。”
这话说得花无艳更加不自在了,眼神闪躲着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纳兰洺笙,看来她已经十分依赖那块面纱了。这时香鲤和秦可知听到动静走进房间,端进给花无艳吃的清粥还有一些糕点,不过秦可知看着纳兰洺笙,竟然没有一丝好脸色,好像他欠了她好几百两银票一般。纳兰洺笙看了一脸困惑的花无艳一眼,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想到了自己醉酒醒来后发生的事。
事情果然和凤倾逸说的一样,不出第二天的晚上,花无艳就顺利地从衙门里走出来,只不过因为身体的原因,晕了过去,所以是被人抬回玉善堂的。他当时还以为是凤倾逸出手救的花无艳,可是从街道百姓的八卦中,他惊讶地发现不是这么一回事。是花无艳凭着一己之力,顺利脱身,凤倾逸根本什么都没有做。
这下纳兰洺笙不得不换一个眼光来看待花无艳了,要换作是别的女子,那还不得绝望致死,有可能还会直接在大牢里用簪子自尽。可是花无艳不一样,她不仅没有求助于别人,还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将自己摘了出来。他从李连生那里听到了花无艳在公堂之上的举动,心里的那股震撼已经难以形容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啊!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冷静地挥剑去砍那尸体,不过也是因为这个,京都府尹在她昏过去之后,以对死者大不敬的罪要关押她三个月,不过最后都因为李连生的原因而不了了之。花无艳离开的时候,即使是昏过去了,那府尹也恭恭敬敬地送她出了衙门。
听到这儿纳兰洺笙不满地问道:“是凤倾逸在背后吩咐你做的吧?”
李连生笑着点头,说:“有何不可?你以为他真的不在意花无艳吗?只是时候未到,他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罢了。我警告你,你别在她面前乱说什么!”说到最后,李连生警告纳兰洺笙。
后者摆摆手,任然不满,“好了我知道了。”
“你有什么不满的?本来就是他先认识她的,你以为她是你喜欢过的小红吗,说碰就碰?”李连生如实说道。
纳兰洺笙听他说到小红愣了一下,然后一拳头打在他的鼻子上,“你别再提那个人。”
李连生以为自己戳到了对方的伤疤,于是便没有还手。小红是他的悲凉史,堂堂一个丞相府的公子,当今圣上儿时的书童,竟然被一个女人给耍得团团转。虽然他老爹知道这件事后没有责罚他,确实命令他在限定的时间内,将他为了讨好小红从家里支出的钱,尽数归还。天,他送了多少昂贵的好东西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还好意思回去找小红要回来,那不得被京城才俊们笑死。
于是纳兰洺笙不想听李连生调侃自己了,转身走向花无艳的房间,其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对花无艳的感情,和小红是不一样的。具体哪里不一样,他不知道,只是清楚地告诉自己,他在知道她有难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娶她为妻,利用自己家的权势保她平安,即使是违背爹娘的意愿也可以。虽然这举动,会得到凤倾逸的猜忌,不过只要能救她,他也愿意。
“你一直待在这里?”花无艳看到了纳兰洺笙的衣服,依然是他去大牢看她时穿的衣服,不由心下吃了一惊,感叹纳兰洺笙和自己刚认识没多久,竟然对自己好到这份上。不过这转而又让她想到了凤倾逸,想到自己的这一劫,来得莫名其妙,凤倾逸却没有出现在她身边,这让她有些难受。不过对于纳兰洺笙和秦可知,还有香鲤和李连生,她还是十分感动的。
“你猜!”纳兰洺笙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碰了一下她的鼻子,起身准备接过秦可知手中的清粥,谁知那丫头后退了一步,显然是不让纳兰洺笙碰这碗粥。
纳兰洺笙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这个丫头了,于是他对她解释道:“我不是自己喝,我端着喂你主子喝。”
“奴婢知道,不过作为小姐的人,这粥还是奴婢自己亲自喂的好,不劳烦公子大驾。”可笑,要是再让他们两个进一步发展,自己非得被宫中的那位,流放到边疆去开荒不可,京城这么好,她可不愿意去那种破地方。
“好吧,你自己来也行!”纳兰洺笙更尴尬了,一直在想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这个丫头了,不过想来想去,都得不到答案。最后灵光一闪,凤倾逸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眼前,纳兰洺笙顿时哭笑不得,凤倾逸啊凤倾逸,你真是好大的手笔,连亲王府的郡主你都敢拿出来给花无艳做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