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虑到直接询问，对方可能出于安全考虑拒绝查询，乔可找了个勉强可以说过去的理由。

前台妹子摇头，几乎不带考虑道：“抱歉，我们不能随意提供客户信息。”说罢面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不过您可以把钱包寄放在这里，我们会帮忙寻找失主。”

面对无懈可击的回答，乔可有些窘迫地在口袋里摸索了一下，片刻后道：“好吧，根本没有什么钱包，就是单纯想找个人。”

如同任何一个犯了错被抓包的年轻人，他咬紧牙关做着最后的狡辩：“其实我是他的双胞胎妹妹。”

前台妹子用怀疑的眼神望着她：“不可能吧？除了你们长得没有一点像的地方外，连打扮上也差太多了。”

气氛骤然间僵硬住。

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双眸，想到昨晚那位客人的叮嘱，前台妹子慌张地想说些什么做弥补。

乔可的笑容却在此刻消失：“不必担心，是些商业上的竞争。我只想确定他有没有来这个城市参与竞标。”

等前台的紧张稍作缓解后，才再度开口：“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

前台妹子的视线有些飘忽不定，乔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耸耸肩道：“当然你也可以打电话作通知，不过泄露客人信息是职责上的失误，他要是追究下来……”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却隐含着暗示。

等他走了，前台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最终还是没有联系昨晚的那位先生。

·

【系统：你被欺骗了感情。】

乔可看事还算公正，如果荣一凡是过错方，他也不是毫无责任。对方几次的欲言又止，尤其是在酒吧和王城聚会后，荣一凡慢慢引导着话题，似乎是想让真相曝光。

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

在他回忆时，系统已经帮忙给出答案：【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然而这份谅解在回忆起昨晚荣一凡说要睡火车站后消散不少，乔可回到房间，面上笑容如旧：“醒了？”

荣一凡已经洗漱完，额前沾水的碎发垂下时，让人有种青涩大学生的错觉。望见他手上提着的饭，点点头。

乔可取出袋子里的海鲜面：“趁热吃。”

细微的暖意在胸口散开，和在家中醒来面对冷冰冰的天花板不同，这又是另一种生活。

他吃饭时，乔可在床边坐下，偶然提到了那条被带回去的狗：“你把它寄养在了哪里？”

这种事顺其自然摊到了下属身上，荣一凡开口道：“托一位朋友照料。”

乔可若有所思，忽然提议：“坐火车太累，一会儿把身份证号给我，买机票走。”

荣一凡来去都有专机，不想让他掏冤枉钱，便托词道：“现在退票不划算。”

乔可没做勉强。

荣一凡吃完饭，正想跟他说些什么，就听到细微的沙沙声。抬头望见乔可翘着二郎腿，膝头摊着个小本子，落笔如飞。当下一怔：“在写什么？”

乔可从容停笔，于静默绽放一个笑容：“手稿。”

因为他从前也喜欢随时随地记录事情，荣一凡并未多想。

拍卖会就在今天下午。风鹤集团创始人拿出的那副画很有收藏价值，也是荣一凡此行来的目的。眼下不可能直接出入会所，只能找人代拍。

正巧乔可提议要去休闲区域，寻思着早上人不是很多，荣一凡起身跟他一道往外走。

到达后果真没几个人。

放眼望去倒是瞧见一位熟人。少年和一位身材极好的女生正在玩桌球，看到他们瞳孔不自然地颤了一下。不过反应极快，视线重新扫过来定格在荣一凡身上，故作高傲道：“钱都结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赖着不走？”

女生家境只能算是殷实，并不认识荣一凡，挽着他的胳膊问这人是谁。

“穷鬼罢了。”少年下巴一扬：“不必理会。”

乔可掏出就没有收回过的小本子，开始做记录。

怪异的举动引起注意，少年看过来时，乔可很自然的开口：“刚开新文，需要抓紧时间写稿。”说完微笑着道：“顺便锻炼一下速记能力。”

“无聊。”发表看法后，少年带着女生转身离开。

乔可幽幽道：“同手同脚了。”

快走到门口险些一个趔趄，少年回头瞪了他一眼，大步迈出。

不远处站着的中年男子曾经和荣一凡有过不少合作，看到这一幕后目光微微闪动，主动走了过来：“小孩子家不懂事，别计较。”

荣一凡摇摇头，无奈一叹。

来搭话的人嘴角一抽……这种眉目中隐忍的坚强，是何等的惺惺作态！

此时乔可的目光被前方下国际象棋的场景吸引，走过去观望。

荣一凡这才开口，低声道：“拍卖会我可能去不了，需要人代拍。”

来人愣了愣，倒是很快问道：“多少？”

荣一凡比划了一个数字：“这个价格以内。”

来人点点头，稍作迟疑后终究好奇心占了上风：“你该不会在装穷？”

有时候沉默即回答。

来人定定看他几秒，拍了下肩膀：“玩得开心。”

因为还有拍卖会要参加，乔可没看多久，预测到结局便转身走回荣一凡身边：“一起去会所？”

荣一凡摇头：“听说需要邀请函。”

乔可没多说，等电梯的功夫拿出小本子。

下午的拍卖不知要进行多久，原本的午休时间被取消用来写作，荣一凡则是靠在床头微微眯了一会儿。

避免键盘声吵到他休息，乔可带着电脑坐在门口打字——

一从H国回来，我便马不停蹄的开展新一轮计划。

天命他不信，那就从人心入手。圣经里上帝用六天创世，我也要用六天毁了他们的感情。第一天，故意约狐朋狗友在他吃饭的地方订了桌餐，待人路过包厢，高谈阔论：“居然有人一直用一个领带颜色，衬衫几天换一次，太不讲究了。”

之后的第二天到第五天，每日制造擦肩而过的机会，趁其不备偷偷喷洒香水。

内衷是要让偶像在程文风身上闻到别人的香水味。

给程大少发短信也成为日常之一，每过十点，准时狂轰乱炸式暧昧短信攻击：‘亲，想我了么’、‘宝贝，再爱我一次’‘你选她，还是要我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