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游客并无不同，拍照留念后，转而朝街道上转悠，期间乔可询问他今晚准备住在哪里。

荣一凡有房却不敢归，便道：“回Y市。”

乔可：“几点的班次？”

荣一凡：“后天。”在被提出纰漏前，沉吟道：“原本谈妥的是做两天模特，火车票就买在了后天。”

乔可想到那副轻轻松松就完成的画：“可以试着改签。”

荣一凡微微颔首。

乔可不放心，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去往Y市的火车似乎没有夜晚发车的。”

荣一凡冷静道：“不碍事，我可以睡火车站，出发也方便。”

“……”

【系统：扶贫工作不到位。】

上次翘班被发现后，系统便一改往日的沉默，不时会发言一两句，似乎是在力证处在工作岗位上。

乔可自是不会眼睁睁看他沦落到那个地步：“可以跟我住一屋。”

荣一凡并不想回到酒店，人来人往，万一碰上熟悉的叫一声殷总，事情会不好收场。

但乔可在某些事上格外坚持，直白道：“给钱让你住普通酒店，我住着高级套房，心里会过意不去。至少三个晚上睡不好。”

抿抿唇又道：“但额外再开一个豪华单间，花费太大，这一个月我都要寝食难安。”

听完充分的言辞论证，荣一凡忍不住偏过头低笑了几声。

‘盛情’相邀下，他最终选择和乔可回酒店。

临到门口，找了个由头：“我去买些东西，一会儿上去找你。”

乔可点点头，说了房号。

荣一凡在他十分钟后上去，拎了些吃的。

吃着送上门的夜宵，乔可抓紧时间码字。一时间键盘按下发出的响动成为房间里唯一的声音。

荣一凡很安静，沉默地坐在一边玩手机。不知过了多久，乔可起身接水时瞄了一眼，发现竟然在打游戏，还是自己推出的那款。

“你可以试试用毒唯的角色。”乔可道：“之前有做更新，多加个几个结局。”

自始至终荣一凡只想打出触发兄弟联动攻击的单线，奈何总是失败。此刻游戏文本的撰写人就在面前，几次想要问攻略，害怕被嫌弃，生生忍住。

已经被看做穷人，要是智商和运气再被视作低级，他拿什么巩固两个人的关系？

接连进行数次尝试后，过了凌晨，荣一凡总算打出一次想要的结局，特意截了张图设置成屏保。

因为头天晚上打游戏太晚，翌日没如往常一般起早，还有点头疼。

乔可倒了杯温开水放在桌上，嘱咐他可以多睡一会儿：“我先去餐厅，想吃什么给你捎带上。”

荣一凡胳膊搭在床边，偏过脸看他：“海鲜面。”

星级酒店就连早餐也没有丝毫敷衍，跟商品似的琳琅满目。

乔可简单选了几样吃完，提着打包好的面等电梯。

当瞥见电梯按键‘10’的数字，昨天的一幕重新浮现在脑海中。

两分钟后，乔可出现在大厅。

酒店的前台看到有客人径直走过来，连忙站直身体：“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乔可挠了挠头，露出苦恼的样子：“我拾到一个钱包，里面有证件和一些现金。”停顿了一下，目光凝视她：“能不能帮我查一下，看看十层有没有住着一位姓荣的先生？”

我坚信怀疑是摧毁爱情的最佳武器……突然注意仪容仪表，身上带着香水味，手机在夜晚频繁震动，种种叠加只会惹伴侣生疑。

道理原该是如此，但就在等待成功的第七天，我突然被逮进了局子。起因是在发短信时疏忽大意，用了自己的手机号，导致被顺藤摸瓜发现。警方一再要求给受害者进行道歉，被我当场拒绝。

歉意没有，我只恨计划不够周密。待到拘留日过后，定还会卷土重来。

……

写文的时间比预计中要久，避免迟到，乔可发文后没时间看读者反馈，放轻脚步回客房换了件外套准备出发。

轻微的动静仿佛都能惊扰到荣一凡，他猛地抬眼，一瞬间恢复清明。看到是乔可时，目光才有所松动。

乔可一愣：“吵醒你了？”

荣一凡摇头：“午睡太久也不好。”

乔可把门卡留下方便对方出行：“确定不一起去？”

荣一凡盯着他手上的邀请函，偏过脸：“我不配。”

“……”

目睹为了塑造人设不惜自我贬低的过程，乔可神情复杂，一言不发出门。

和电视里一板一眼的竞争式拍卖完全不同，这次的拍卖带有一些娱乐性质，说是一个晚宴也不为过。

乔可无论穿着还是身份，在这些人当中都不明显。穿梭在人群中，寻找认识的身影。

一旁被注意到的少年唯恐避之不及，想要躲闪已经迟了。乔可迈步走来，从容地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倒是少年父亲看出背后的目的，不动声色地给他介绍了一些人认识。

借着年长者的东风，乔可化身名片收割机，很快就有了不错的收获。

在对名片分门别类后，认真做了感谢。

“小事罢了。”

对方年纪大，阅历也深，认为能让荣一凡放下身段交的朋友想必人品差不到哪里，现在送出一个人情很划算。

·

再说《毒我2》更新后，第一个看文的却是程文风。

以受害者的身份出现在文章中，令他身心愉悦。

柯芝端着切好的果盘走来，从他手上把手机拿过来，看了一遍，并没发表感想。

程文风吃着送到嘴边的水果，笑容讥诮：“还不知他当初耍过多少手段。”片刻后语气滞缓：“幸而你未被迷惑。”

“充其量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伎俩，”柯芝微微一笑：“倒是这篇文章挺有意思。”

程文风眉梢一动：“不就是一贯的套路？”

主旨传达害人终害己。

柯芝把手机放在他面前：“念。”

“念什么？”

柯芝无奈：“像你这样一心扑在事业上，看不出也正常。”末了稍作提醒：“每段第一个字连起来。”

“一、天、之……”因为要翻页，尾音拖得有些长，等看完后，怔道：“一天之内，给我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