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会犯错，要学会宽容，试着再给他们一次迷途知返的机会。

乔可怀揣着圣父情节，从走过的侍者盘中要来一杯鸡尾酒，仰起头时露出脆弱的喉结。

这一瞬间会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

【系统：你好可怕。】

乔可散发着柔和的笑容：“又过去了十分钟。”

风鹤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当地的龙头企业，今天还请来了歌手助阵。若是来宾再身着晚礼服，形式上有些类似于明星慈善晚会。

乔可的全部身家还没有拍品的底价高，没可能凑这个热闹。但不影响他瞻仰一下名家名作。

正在进行展示的是一副绘制着冰冷海洋生物的作品，色调极其黯淡，乔可对艺术的敏感性不强，也能从中感受到压抑的窒息感。

买这么一副画挂在家里，岂不是活受罪？

大概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何等肤浅，视线随意一瞥，看到之前给荣一凡作画的少年，此刻双眼放光，似乎颇为欣赏这幅画作。

小牌子随意一举，就是几十万的加价。

开始竞价后无人再随地乱走，乔可坐在位置上，目睹大佬们一个接一个举牌，思索这幅画最后会花落谁家。

刚有此疑问，忽然笑着摇了摇头，荣一凡此行的目的或许就是为了它，请人代拍也不一定。

在最后成交额出现前，乔可弯腰从边道离开。

【系统：现在就走？】

乔可冷笑一声，再不走他怕听到拍卖价后连这最后二十个小时都不愿意给。

回去的路上放弃坐车选择溜达着到酒店，期间买了些只有拓海市才有的特色小吃。

荣一凡正在客房内查看下属发来的电子版文件，听到敲门声后结束手头的工作。

接过乔可手中几个沉重的大袋子，打趣问：“百货商场大购物？”

乔可指着其中的一个袋子：“这是你的。”

荣一凡看后一愣：“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乔可：“带回去分给朋友。”顿了一下微笑着开口：“三番四次给你借车，又帮忙照顾狗，不给他们带回去点东西，不太地道。”

似乎为这份周到的考虑略感惊讶，荣一凡说了声谢。

乔可倒了杯水缓解口渴，靠着桌边问：“有没有看我今天的更新？”

荣一凡那时正在处理下属传来的资料，大概扫了遍文，想着也算是看过，便点点头。

乔可同往常一样向他征询作为一个读者的意见。

荣一凡用‘一贯的优秀’作回应。

双方一问一答交谈时，乔可的手机突然震动，不是电话，而是闹铃的音乐。关闭后一道甜美的声音响起：晚上好，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九点整，天气阴……

荣一凡不记得乔可有开语音播报的习惯，生出几分纳闷。

第二次报时是在去楼下自助餐厅用夜宵，他们周围人不多，因为手机的动静几道目光汇聚于此。乔可也不在意，耐心等到语音播报结束。

“为什么要每隔一小时设个闹铃？”

乔可回答的模棱两可：“提醒自己珍惜每分每秒。”

一夜相安无事过去。

第二天乔可起的时间和平常差不多，没有特殊情况，荣一凡醒的同样早。

打开窗冷风迎面一吹，人便神清气爽，乔可站在窗边看了一会儿风景后道：“风鹤集团创始人的寿宴就在今天晚上。”

荣一凡唇瓣动了动，还未出声，乔可已经从第一个字的口型当中窥知结果：“我明白了，你不配。”

荣一凡颔首。过了一会儿，复又缓缓开口：“我下午就要坐火车回Y市。”

久留于此，会增加暴露的可能。

他倒是装的挺像模像样，收拾着洗漱用品，把乔可给买的纪念品都装好。

声称要提前去火车站，吃过午饭后，荣一凡就先说了再见。

“一路平安。”乔可目光平静，挥挥手告别。

荣一凡注视着他，笑了笑说：“回去后联系。”

豪华的客房又恢复了独处时的安静，突如其来的静默让人有些不适。

乔可终究生出些于心不忍，眼瞅着距离荣一凡走已经有一个小时，打了个电话过去。

“到火车走没？”

“嗯。”实际上专机都到了，正在准备登机。

乔可顿了下，善意提醒道：“路上如果无聊，可以先看一遍我写的小说打发时间。”

荣一凡的声音含着笑意：“不会无聊。”

在乔可陷入沉默时，主动解释道：“我在打游戏。”

他还想再试试通过其他支线能不能打出兄弟联动攻击的画面，公司里的员工随便一个都能碰上五六次，没理由他氪金解锁全部剧情才能打出一次。

通话结束，乔可一动不动在原地坐了五分钟，稍顷慢悠悠起身收拾准备去赴宴。

……仁至义尽了。

钱滚钱利滚利是名利场上永恒不变的等式。晚上的寿宴中，乔可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靠着近期在新闻上话题量颇足，周旋在众大佬间，也算混了个脸熟。

才同一半的人打了招呼，寿宴便已经结束。

翌日一早坐上回Y市的班机，乔可眉宇间多少有些掩饰不住的疲惫。

只用了三个小时，便又回到熟悉的土地。

带回的土特产全部给了对门老头，乔可坚持以睡美人的方式，在梦境中恢复元气。等再睁眼时，重新有了精神气。

回去后的第二天，直接投入到听书频道的更新中，加之还要兼顾一个深夜广播电台，乔可一时间陷入忙碌。

某个贫穷贵公子顺其自然地被抛诸脑后，双方一星期没有联系，最终还是荣一凡先一步打来电话，约他出门走动。

周天，市中心。

街道上是十足的热闹，行人往来有说有笑。

乔可好奇：“怎么突然想起购物？”

荣一凡是喜静的性子，选择逛市中心，令人出乎意料。

“快过年，现在买东西比较便宜。”

两人逛的区域并不局限于商场，基本是沿街道转悠。中途被一家音像店吸引驻足，架子上唱片摆放的整整齐齐，让人有一种回到上世纪80年代的错觉。

荣一凡似不经意道：“有没有喜欢的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