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人!”
“陆大人!”
“陆大……陆大人不在吗?”
清晨,阮轻湄早早地便来到了锦衣卫司,却没有在书房见到陆指挥使,反而是一个少年端坐在那里,手中百无聊赖地捏着一枚圆润的墨玉棋子。
“叶二小姐?”
那少年约莫十七岁左右的样子,一张脸生得很是漂亮,见到阮轻湄进来,先是怔了一下,随后轻笑着问出声。
“是我,你是?”
“我姓陆,单名一个灼字。我父亲昨天夜里受了风寒,所以才让我来替他。”
阮轻湄“哦”了一声,心道:想必这位,就是昨日在怡芳宫,曹贵人口中提到过的那位陆大人的继子了吧?
她对此倒没什么感觉,只是忽然听到陆指挥使感染了风寒的消息,难免有些不放心。
“不知陆大人的风寒严不严重?我略通一些医术,不然,我去府上看看吧?”
陆灼道:“无碍,大夫说,家父只是一点小风寒,在家里休养两天便够了。”
“对了叶二小姐,你方才那么急匆匆地进来,不知是所为何事?”
阮轻湄心想,陆指挥使既然让他儿子就这么过来接替自己的任务,想必是不用隐瞒的。
“我昨日在宫里,撞见了怡芳宫的曹贵人密会东羌之人。”
陆灼知道自家父亲最近在办这个案子,具体的事情在家中父亲也都已详细告知了他。
因此,当听到阮轻湄这么说后,他便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所以……你莫不是跟了那东羌人一整夜?这才一大早来到锦衣卫?”
阮轻湄苦笑着点了点头,“那东羌之人武功在我之上,我不能跟他太近,这才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不过,我已经摸清他暂居在哪里了。”
“要不要现在就派人把他抓回来,严刑逼供?”
“我父亲跟我说过,你们昨天去找了曹贵人,目前,除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东羌之人,确实再没有别的线索了,可,我总担心贸然去抓人会打草惊蛇。”
说罢,他话音顿了顿,冲阮轻湄微微一笑道:“而且,叶二小姐,你昨日进宫,夜里便撞上了这样的事情,这未免有些太巧了。”
“太巧了?”阮轻湄轻声自问,心头一时说不出有什么怪异的感觉。
陆灼见她微皱着眉沉思,不由笑了笑道:“我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根据,叶二小姐也莫要放在心上。走吧,我们去抓人去。”
“可是,你刚才还说怕打草惊蛇。”
“不管了,惊就惊吧,总比现在毫无头绪要好。而且锦衣卫的诏狱,是专门让人吐真话的地方。”一边说着,陆灼便已经起身去调人手了。
阮轻湄听着他反复无常的话语,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不过也立即跟了上去。
那东羌之人暂住的地方,是在城南的一处宅子里。
因为最近和东羌的边境战事如火如荼,京城和各处的城门防备都加强了许多,往来之人必须登记。
一些在大邕皇都行商的东羌商人,更是变相地被禁止了出行。
国战的原因,只是其一,百姓也只知这其一。
大邕皇帝中蛊之事是更深的原因,百姓并不知道,不过这并不妨碍什么。
如今京都城内,巡逻的士兵几乎三步便能见一个,锦衣卫气势汹汹地去拿人的壮举,引来了不少百姓远远地围观。
最后,自然是毫无压力地将那个东羌人捉拿下了。
回去的路上,阮轻湄回想着刚才陆灼与那东羌之人交手的场面,仍旧有些难以接受。
这少年年纪明明比她要小,武功却在她之上。
她只能远远跟着以防被发现的人,在陆灼手里,走不过十招。
“叶二小姐,发什么呆呢?”
两人骑着马并排回锦衣卫,无意中瞧见阮轻湄一副走神的模样,他不由笑着问道。
回过神来,阮轻湄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陆小公子年纪轻轻,武功便已经修炼到了如此程度,难免有些自愧不如了。”
“原来如此。”陆灼笑了笑,似真非真地对阮轻湄道:“我练的这个武功啊,是家学,若叶二小姐有兴趣,也可以教你。”
“别,陆小公子都说了是家学。既然是家学,自然没有外传的道理。”阮轻湄没有多想,随口便回道。
她虽然确实有些惊异于陆灼的武功之高,但是还没有到想偷师学艺的地步。
而陆灼听到她这话,面上笑容不减,“叶二小姐不知,我父亲在家可是整日念叨着你。”
“念叨我?”阮轻湄惊了。
“是啊。”陆灼开玩笑般的语气说道:“我父亲倒是一副想认叶二小姐做干女儿的架势。”
闻言,阮轻湄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是吗,那可真是我的荣幸。”
她以为陆灼是在开玩笑,而自己也纯粹是以玩笑话回之。
随后便没有话了,快要到锦衣卫司时,陆灼突然出声道:“叶二小姐,你也别总是陆小公子陆小公子地叫我了,我听着是在别扭,毕竟算起来,我不过比你小几个月,你叫我陆灼吧?”
阮轻湄愣了一下,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但是也不好多想,便礼貌地回了一个微笑,“那好,你也叫我阮……”
声音戛然而止。
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阮轻湄三个字。
陆灼:“什么?”
“萧纯,叫我萧纯就好。”她强行用微笑化解尴尬。
陆灼笑着点了点头,“萧纯。”
阮轻湄一时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没有把刚才的口误放在心里。
不过,关于她的真实身份一事,她已经在皇帝面前报备过了,即便被人察觉到什么,也无伤大雅。
想到这一点,她便不纠结与刚才的口误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诏狱那边如果审出了什么,陆灼,你再差人来联系我。”
“好。”
与陆灼辞别后,阮轻湄直接骑着马回了教坊司。
如今教坊司并没有什么需要她忙的事情,所以她路上倒并不着急。
“喜事!大喜事啊!”街上突然传来嚷嚷声,带着能分明听出来的欣喜。
“咱们太子殿下在东都城生擒了东羌大将军慕容复”
太子妃她只想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