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你穿荷花裙我做荷花宴(1 / 1)殷序止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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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裙摆上被溅了血滴,此时人快抖成了一个筛子。

江霁月离得远,只见到一个人影撞上去,还未看清一群宫人便围上去挡住了贵人们的目光——这等场面可不得污了娘娘们的眼睛。

柳扶风咬了下舌尖,尖锐的疼痛让她清醒了几分。

往日里都是柳扶风陷害他人,这还是第一次被人陷害。

也不知这太监为何愿意为了太后把命搭上,也许是因为有把柄在太后手上,也许他本来就是廖家的家养子。

但无论如何,都因为小太监的身死变得死无对证了,也绝了柳扶风想要逼供的心思。

殿内慢慢安静下来,妃子们都将目光放到皇帝身上。

秋水跪伏在皇帝面前,低一声高一声的喊着:“请皇上为太后娘娘做主。”

廖红叶也在旁抹泪:“请皇上为姑姑做主。”

许是因为形势渐明,宫妃里头也三三两两的响起了附和声。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氏扶

风,心思不纯,不知孝悌,不尊妇德……降为正五品良悌,即日起搬离绮霜宫正殿……赐居莲雾殿,接旨——”

莲雾殿是绮霜宫的偏殿,柳扶风搬殿的时候后宫中去了好些妃子,有些坏心思的还指使自己宫人帮忙搬东西。

柳扶风最是好面子,被这群不嫌事大的妃子们气了个半死。

江霁月没去看她好戏,一来是因为她不知太后何时会发难,二来是因为后宫中又有一个妃子闹了大笑话。

开了半扇的窗子下站着几个宫人,咬着耳朵窃窃私语,时不时的还会发出几声抑制不住的笑声来。

江霁月正闲着,听着几人时不时提一声阮才人,心下好奇她们几人聊的话题又不好意思过去听墙根。

正巧墨书推了门进来,嘴角还带了几分笑意:“娘娘您猜奴婢今日在外头听到了什么乐子?”

江霁月挑眉,见墨书一脸促狭笑意,她头微撇笑斥:“这怎么会猜的出来,你个丫头还不快说。”

“昨个娘娘不是穿了件银丝百褶青荷裙吗?今日我听说凝晓宫的阮才人穿了件相似的云丝青荷裙捧了盏乌鸡松茸汤去了皇上的紫宸殿。说是看皇上近日太操劳,特地熬了汤给皇上补补身子。”

昨日那件银丝百褶青荷裙是她入宫前带进来的,那银丝取自沛西极出名的银桑蚕,光泽亮丽,因为银桑蚕产量不多,如今整个洛城也不见得有几件。

这套衣服还是她大哥花了好些钱又专门找人去了趟沛西才得到的。

因为这衣服珍稀,银丝又夺目,昨日聚到永寿宫里头,便是出了柳扶风要害太后的那等大事,也有不少人将目光落到江霁月身上。

许是因为这衣服实在让人记忆深刻,那阮才人才会想借此去皇上面前刷个存在感。

墨书说着“噗嗤”一声笑起来:“阮才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献殷勤,结果连紫宸殿的门都没进就被人挡了出去。”

就荀白玙这样的性子做出这等事并不稀奇,不过这有什么好笑的呢?

江霁月脸上的疑惑过于明显,墨书赶紧解释:“皇上在她走后特地传了道旨意,让后妃无事不要往紫宸殿走。”

“那阮才人回宫后听得这消息实在生气,将一碗鸡汤泼了的时候不小心滑倒磕破了下巴,正召了太医缝针呢。这后宫可都传遍了,都在看她笑话呢!”

也幸好阮才人动静闹的大,要不然明儿一见人脸上的伤还以为的皇帝动手打的。

也是那妃子不谨慎,她但凡献殷勤前做点功课问问宫人为什么没人往紫宸殿送点心茶水都不至于搞的这么狼狈。

更不用说借着江霁月受宠出这等昏招。

皇帝最是讨厌宫妃胡乱献殷勤,不然江霁月还不上赶着给人送汤送茶送点心?

毕竟宠妃系统可是需要提升皇帝好感的,眼下她的好感也不过是七十点。

涉笔在一边笑眯眯的补充:“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叫她东施效颦,还想借着娘娘的东风去献媚讨宠,也不睁眼瞧瞧她自个儿配不配。”

紫宸宫里荀白玙搁下笔,面色不渝。

苏临在旁小心伺候着,心中暗自骂阮才人没脑子,半点不识趣——要是穿身相仿的衣服就想着来勾搭皇上,那这洛城第一美人未免太不值钱了吧?

清粥小菜与山珍海味之间的差距哪里是加点调味就能弥补的?没瞧见皇上都发脾气了吗?

他在心中将这个胆大包天的阮才人画了个叉,这人可以在下次晋位人选中除名了。

沅始朝宫妃晋位都是靠熬资历,每年除夕都会给宫妃晋一个位,错过这次再想晋位就得等上一年。

“几时了?”荀白玙用拇指压了压太阳穴,将奏折合上朝着一边侍立着的苏临开口询问道。

“酉时了。”苏临走上前帮着理了理批注好的折子:“皇上可要传膳?”

荀白玙正要点头,余光瞧见殿外有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在殿外走动。苏临迎上去两人凑近耳语了一番,又折回到了荀白玙身旁。

荀白玙眼瞧着苏临脸上的怪异纠结的神色主动开了口:“可是有什么事?”

苏临想着小太监说的话,心中感叹曦妃胆大,也顺着荀白玙的问话将小太监的来意说了出来:“曦妃娘娘说布了晚膳,问皇上晚间去不去邀月宫用膳。”

“唔——”荀白玙显然没料到是这原因,他想起进入今日那个不识趣的阮才人,想着顺道借江霁月绝了后宫妃子的心思也好,遂点了点头。

江霁月晚间的菜肴是特地吩咐了的,荀白玙到的时候就见桌上摆了一桌的荷花荷叶。

醋莲藕、荷花荔枝鸡、荷叶乳鸽片、荷花干贝汤、荷叶蒸虾、软炸荷花、荷花粥,还有一碟子荷花酥。

荀白玙看的好笑,甫一坐下面前的青瓷碗里就多了一块鸡肉。

江霁月用公筷夹了一筷子鸡肉放到荀白玙面前的碗里头,言笑晏晏:“皇上你尝尝这荷花荔枝鸡,这道菜蒸了数个小时,连骨头都快蒸化了呢。”

荀白玙尝了一口,还别说,这鸡肉虽带了些甜味却不显得腻,肉又鲜嫩,入口即化,十分的清甜可口。

后宫里藏不住秘密,江霁月又大张旗鼓的请了荀白玙,不用片刻邀月宫发生的事儿就会传遍后宫。

荀白玙嚼了块莲藕,心知她是为了今日那阮才人的事,想来有这么一出,再不长眼的人也不会模仿模仿江霁月的穿着来邀宠了。

他又夹了一筷子的软炸荷花,软炸荷花这道菜他有些印象,江霁月有一次微博上放了一个vlog,里面就有关于软炸荷花的做法。

江霁月见他尝了口软炸荷花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她捏着筷子,语气带了些微不可查的期待:“味道怎么样?”

“不错。”荀白玙点了点头,炸荷花外头裹了一层蛋清,上面又撒了些胭脂糖,尝上去酥软清香,爽口甜美。

“臣妾亲手做的呢!”她语气雀跃,很是骄傲。

“不想曦妃还厨艺过人。”荀白玙轻笑一声又道:“镇安军传了消息回来,你大兄已经清醒了,只需要再休养段日子便大好了。”

这消息是今日才传来的,他念着江霁月前几日因为江清晏的事茶饭不思,得了消息后就想着顺道说一声。

实际上江霁月第二日就反应过来江清晏八成是没事的了。

概因宠妃当道游戏开发商还有一个男性向游戏。那游戏名叫万胜将军,是关于沅始朝武状元江家长子的。

那怎么也是一个主角,没那么轻易丧命。游戏里你什么都可以质疑,只有主角光环没法质疑。

但当下她还是表现出一副惊喜万分的表情来,她微张了口,似是心中巨石落地般扬起脸笑了起来,脸颊处还露了个酒窝,一下就散了眉眼间的郁气,一如冬雪消融春花骤放。

荀白玙忽然听的耳边响起叮咚一声,他低头喝了一口干贝汤,目光飞快的在系统任务上扫了一遍。

任务:协助曦妃度过逼近的危机。

太后与廖婉容针对曦妃设计了一个大阴谋,曦妃隐约发觉几分异常,但能否安全度过这场危机还不可知,请玩家在不被他人察觉的情况下帮助曦妃度过这场危机。

这千里江山系统当真在后宫系统的道路上一去不回了,选秀留宿不说如今还带帮妃子宫斗的。

太后近几日的异常无外乎得奇症这一回事。说来也巧,芫花那事虽然柳扶风百口莫辩被认了罪,但是到底显得有些牵强。

且不提这事做的不缜密,凭柳扶风的手段怎么可能会将芫花藏得那么浅显?

其次柳扶风也不会蠢到在自己侍疾的时候下手,怎么也要嫁祸个看不惯的人的。

更何况那小太监去取芫花的时候柳扶风应当是还不知晓御医开的药方子的,除非她在永寿宫都安了人手。

但一个入宫没多久的妃子哪有这个能力渗透太后把手了数十年的永寿宫。

也因此荀白玙差人去查了这件事的起末。别的没查到倒是查到了太后许是装病。

多半是要对付谁,他当时也只稍稍关注了些,没料到居然是要对付江霁月。

……

“爷爷,那柳良悌当真心思如此歹毒,我先时还以为外头传的是夸大了的,谁想到她居然会……”

一个年级约莫十六七岁的医士有些鄙夷的对着一边蓄着长须的老者说道。

那老者斜斜的觑了他一眼:“这回可真未必是柳良悌下的手。”

“怎么会不是她,芫花都被人找出来了!”他听得老者的话有些不忿。

十六七岁的少年郎还不会掩盖心思,他瘪着嘴:“您可不要因为柳太师以前帮过您就这样为着柳良悌说话。

老者笑着摇了摇头,压着声音语气莫测:“你可知那甘草是什么时候要添的?”

“什么时候?”医士虽然疑惑老者为何提这个问题但还是顺着他的问话问出了口。

“出事那日的前一晚,约摸戌时三刻的时候,永寿宫的秋水嬷嬷亲自来了趟太医院,传话说是太后娘娘尝不得苦味。”

“那又能说明什么……”那少年人话说到这戛然而止,面上似是恍然大悟般的瞪大了眼睛:“柳良悌宫里头的小太监也是那时候来的,同秋水嬷嬷也只差了半柱香。”

绮霜宫同永寿宫算不得近,没道理这边太医才改了药方子绮霜宫的就能这么快得了消息并派人来取芫花,这点时间还不够从绮霜宫走到永寿宫呢。

倒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了,只等那方子一开就差人来取芫花。

他揪了揪头发,有些不是很好意思:“那……柳良悌是被冤枉的了?”

老者抬手敲了敲年轻医士的脑门:“好了,天家的事不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置喙的,趁着今日天气好院子里那些药草都拿出去晒一晒。”

两人走了大约几十息,阴影处出来一个人,那人四下张望一番,不敢停留,急急地换了个方向离去了。

柳府书房的书桌前坐了一个人,那人一身深灰色的衣衫,灰黑色的发只用了一个发冠束着,他伸着手在翻开的书页上“笃笃”的敲击着手指。

“本就觉得廖家近几日行事有些怪异,没想到居然算计起柳家来了。”

“父亲,太后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柳庭枫闻言抬了抬眼,书桌前站着一个垂着眼一脸恭敬的二十余岁男子,这是他妾室所生的儿子,虽是庶子但胜在天资聪颖,比起愚钝的嫡长子更得他喜欢。

“这事说起来是上一辈的事情了,不过你嘴严想法也多倒也不是不能同你说说。”柳庭枫沉吟片刻继续道:“你可知先帝是如何去世的?”

衡运二十七年,仁宗在西山狩猎之际,入深林时马忽惊悸,坠马昏迷。帝后彻夜照顾,但伤及脑颅,回天乏术,未七日,仁宗驾崩。皇二子登基,改国号沅始。

这是史书上记载的,柳誉亓显然也只知晓这些誊写于书面上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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