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棺材明晃晃的被搬上来,众人一片哗然。
谁曾想竟有人如此大胆,把棺材都带到衙门公堂来了,简直是对逝者的亵渎。
见张大人脸色都变了,沈瑶姝也很疑惑,她看着走过来淡定自若的云处安问:“这是什么情况?”
“验尸啊。”他眨着眼笑道,沈瑶姝一听随即打了个响指,“原来如此,那大人可以开棺验尸了。”
听到这话,张大人气的连拍了好几下堂木,连都被气绿了,冲着他们怒道:“你们当公堂是儿戏吗?岂容你们胡闹!”
“你们是说这是我儿子的棺材?你们……你们……”刘大嫂指着沈瑶姝气的差点晕了过去,幸好被官差给扶住了,她反应过来挣脱开后朝着棺材扑了过去,哀嚎道:“你们这是亵渎死人,我儿子都死了你们都不让他安宁……”
“若不是你撒谎诬陷,你儿子现在确实过的很安宁,也不会因为你的所作所为影响,所以造成这样的结果不是你自己吗?我并非一定要验尸,但凡你能拿出点像样的证据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沈瑶姝淡然的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刘大嫂,她一直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是报官也得讲证据,而她和张大人里应外合想治她的罪,光凭这一点沈瑶姝就不会对她有一丝手软。
“你,你简直是胡说八道,难道我还不算是证据吗?我这双眼睛可是看到的,是你们医馆的药害的我儿子惨死,现在又将我儿子的尸体带上公告,你难道就不怕遭报应!”
刘大嫂声嘶力竭,沈瑶姝忍无可忍,冲着张大人道:“怎么,大人还不打算开棺验尸?若大人不开棺我是不是可以怀疑大人并不想还我清白?”
“你,你少胡说,来人,开棺!”
现在张大人是被逼无奈,那么多人看着,明眼人都知道是刘大嫂在撒泼打滚死皮赖脸,一开始他们或许可以因为沈瑶姝的厌恶值高被人支持,可继续闹下去就有损他的英明了,旁人来看就是他的问题,这可就得不偿失了,反正他最后还可以将这一切推到刘大嫂的头上,这个蠢女人可不是沈瑶姝。
一声令下,刘大嫂不禁瞪大了眼睛疯狂的扑过去想要阻止,奈何她力量微弱什么都做不了,被人一把推开了,她嘶吼了起来,疯狂的要去拦人,沈瑶姝走过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冷声道:“是非黑白一查便知,你不用做戏。”
听到这话刘大嫂彻底放弃,她看着沈瑶姝那副冷漠的样子,再看看自己儿子的棺材咬紧了牙齿心一横跪了下去,“是我诬陷,你们住手!我认,我全部都认,不要开棺,求求你们不要开棺……”
然而她认罪却无人在意,尤其是张大人,他这会儿正憋着火,让刘大嫂帮着指证结果她平日里嚣张难缠对上沈瑶姝竟毫不起作用,一切计划付之东流他怎能不气?既然沈瑶姝他动不了怎么着也得给刘大嫂一点苦头吃吃。
看着那些人无动于衷,还要继续开棺,刘大嫂实在是没有办法,于是冲着他们大吼道:“他是得隐疾死的!你们确定要开棺?”
她一声怒吼一下子将所有人都震慑住了,目瞪口呆的回头看着她,眼中满是震惊,随即放在棺材上的手立马收了回去。
隐疾是一种疑难杂症,无药可医,死时七窍流血面目凄惨,尤其是死后的尸体更是碰都不能碰,光是看到都觉得骇人,这种隐疾并不会传染,但曾有传言说得隐疾死后的人会化作厉鬼,若有人敢对其不敬将会招来不测,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就传成看一眼尸体就会跟着得病,总而言之一听到隐疾二字,便无人再敢动棺材。
所有人立马退开,就连坐上张大人都捏了把冷汗,连忙离得远远的,指着刘大嫂怒道:“大胆!居然诬告他人栽赃嫁祸,本官今日定不饶你,来人,重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大人饶命啊,民妇身体不好可经不起这二十大板,您是打死民妇吗?”
刘大嫂顿时震惊了,这二十大板她要是挨下去必死无疑,张大人这是要她的命啊。
她看着张大人的表情似是在提醒一般,可越是这样张大人越是火大,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无能怎么会造成这种局面,于是丢下牌子怒道:“给我打!”
官差上前按住了她,刘大嫂立马挣扎了起来,瞪着张大人说:“我冤枉啊大人,这事不是这样的,另有隐情啊大人。”
平日里巧舌如簧这会儿倒是连话都说不清了,看来刘大嫂还是忌讳张大人的。
沈瑶姝知道张大人是要灭口,他看到这事行不通怕刘大嫂会告发于是便先下手为强,眼看着官差一板子就要打下去了,刘大嫂吓得脸色苍白额头布满了汗水,就在那一瞬间沈瑶姝突然出手一把抓住了板子,官差用力的拖拽了一下发现居然拖不动。
“张大人,您没听到她还有话要说吗?难道您不算听她说完?”沈瑶姝直接问,其他人跟着点头。
张大人怒道:“她诬陷于你,并欺骗本官,这事怎么也要受到惩罚,若有什么话等打完了再说。”
他这分明就是公报私仇哪里是想给沈瑶姝讨回公道,只听到他又一次下达命令,可沈瑶姝拽着板子官差根本动不了,其他人被她的气势震慑的只能后退哪里还敢上前。
刘大嫂抬起头看了一眼沈瑶姝,然后垂下了眸子,看她的意思是不打算在挣扎了?这让沈瑶姝很疑惑,她问:“你有什么隐情就在此说明,我相信张大人一定能给你主持公道的。”
“沈瑶姝,你公然违抗本官命令是想挑衅本官的耐心?”
然而任由张大人怎么吼沈瑶姝都不搭理,她看着刘大嫂希望她能开口,现在这么多人在,一但她说出实情是张大人和她共谋此事,起码她能保住自己的命,可刘大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慢慢垂下了头,“民妇无话可说。”
这几个字格外沉重,能听出她的无奈和妥协,沈瑶姝想帮她,欲开口,却听到张大人冷声问:“沈瑶姝,你难道要与衙门作对不成?此事本官自然能还你清白,但她到底犯了罪就该受到惩罚,来人,行刑。”
沈瑶姝还不想放弃,云归处走到她身边拉住了她的手冲着她微微摇头,公堂之上可不是儿戏,凡事只有章法,刘大嫂放弃辩解那便是她的选择,旁人多说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