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武照有些疑惑地望着郑贤妃。
郑贤妃提醒道:“虽然今晚皇上还你和晋王一个清白,是顾全了你二人的体面,但皇上更是顾全整个后宫和皇上自己的颜面。只是你与晋王在三清殿遇见,确也是实情。皇上是一国之君,但也是一个男人,是你的夫君!纵使你与晋王清清白白,但你入宫不久却接二连三惹出这种风波,难保皇上不会多心啊!”
郑贤妃的担忧,其实武照早已想到了,更何况她侍寝那晚还拒绝了皇上……
倘若那晚皇上对她的话还有几分相信,可经过这件事之后,不知道皇上会不会真的要了她……或者要了她的性命!
思绪回拢,武照却只抿唇向郑贤妃笑了笑,道:“多谢贤妃娘娘提醒,嫔妾知道。”
郑贤妃点了点头,才跟武照道别分道而行,各自回寝宫休息去。
夜已深沉。
李治兀自在书屋内等消息,如坐针毡。
钱济生知道李治若不听到武照平安,定不肯回休息,见茶水有些凉了,便柔声向李治询问道:“九殿下,老奴再重新为你沏一壶热茶吧?”
“不必了。本王此时哪还有心思喝茶。”李治剑眉轻蹙道。
话音刚落,便听到脚步声急急而来,循声望去,只见白友正迅疾入内。
还不得白友正上前行礼,李治已迫不及待迎了上去,清朗温润的声音透着一抹急切:“怎么样?”
“皇……皇上……杖毙了崔才人……和王元珙……”白友正因着急回来通报消息,气喘吁吁,一时间语不成句。
他歇了一秒,又接着道:“贵妃娘娘和郑贤妃……被……被罚禁足了……”
李治心急如焚,蹙眉追问道:“那媚才人呢?”
“媚……媚……媚才人……”白友正一边喘气一边说话,差点没把自己憋死。
“媚才人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李治忧心似火,目光直在白友正跑得满头大汗的脸上打转。
“媚……媚……媚才人……无事。”白友正仿佛要快断气般吐出这几个字来。
李治和钱济生闻言,不禁松了一口气。
李治欣喜不已,只听钱济生笑道:“老奴早就说了,皇上是个明君,断不会冤枉了九殿下和媚才人。如今媚才人既然无恙,想必皇上也不会再责问九殿下了吧?”
李治听了钱济生的话,笑容骤然消失,心中却又隐隐担心起另外一件事来……
正在此时,忽听屋外响起一个磁性而冰冷的声音:“晋王殿下怕是忘了之前在掖庭宫门外,对杨煦说过的话了吧?”
乍听屋外有人说话,钱济生和白友正唬得一个激灵,只见杨煦一袭墨色劲装,面色幽冷,迎门而入。
李治星眸微闪,却是不动声色,见杨煦上前向他拱手行了一礼,才轻笑说道:“杨将军深夜造访,恐怕不是为了借书而来吧?”
杨煦却不回答,只是目光飞速地斜睨了立在李治左右的白友正和钱济生一眼,示意李治将他二人屏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