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扶川也不做作,慢慢放开她,“好…你这话…我就今天记下了!总有你报恩的时候!”
他是什么样的人,虞挽年多多少少有点儿了解。
说赢扶川对她有意思,她没那个胆,也没那个脸。
那如此这般算得清楚明白,总归是让她安心不少。
“不过…这宫里纷乱,你往后还是少进宫得好!”,赢扶川又说,“有什么事儿,你去广郡王府给高西带信儿,他自然会转给我。”
这样…多麻烦啊…她想着!
不过嘴里还是乖乖应话,“我只这一次进宫是为你,你也不必太担心。”
赢扶川表情微变,想说点儿什么怼回去,可临了,只是摇摇头,算了…
东宫因为太子回来,气氛要比往日更欢乐。就冲着太子妃那扩到眼角的笑容,就知道她有多开心。
太子很爱太子妃,这件事情整个大兴都知道,所以即使他们两个小辈进来,也舍不得放开太子妃。
虞挽年早已习惯,撇了一眼,就笑眯眯的跪下行大礼,“年年给太子爷和娘娘请安。”
赢扶川不好意思,也跟着跪下,“儿臣…给父王,母妃请安!”
坐在主位上的两人,看着齐肩跪着的两个,不由得相视一笑。
太子妃亲手把两人扶起来,柔声道,“这么多年我都没想过,还会见着你们两个一起来东宫请安。现在见着,总觉得不真实…”
“是啊…”,太子正了正身,“总归孩子们都长大了,特别是年年。不过许久不见,年年看着清瘦了不少,可是自己在宫外生活不习惯?”
“年年谢太子殿下关心,自己在宫外住着挺习惯的,自由自在,且年年不是清瘦,是抽条了,就像那拔高的小树苗一样,殿下不必劳心年年,年年好着呢!”
虞挽年笑容憨厚,嗓音甜甜,天生一副招人疼惹人爱的模样,太子摸了摸她的头,一脸慈爱,“当初与母后和虞娘娘想办法把你送出宫的时候,多少有点儿不放心,现在看来,都挺好!”
可转向赢扶川的时候却变了副面孔,严厉了起来,“我听朝廷里的大人说,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没少给年年制造麻烦,你说你平日在军营里做事直来直去也就算了,怎么对年年也如此?!”
额…这……虞挽年看了眼赢扶川,咬了咬唇,觉得应该给他说句话,眨巴着大眼睛,“其实小郡王也没给我制造麻烦,那些都是公事公办,后面王爷也主动赔罪,也给了年年许多补偿,反倒是年年腆着脸占了不少便宜。
您看我那新王府的花园就是王爷给重建的,可漂亮了…”
虞挽年说到这里,大眼睛又眨巴眨巴…存了不让太子发威的心思,就厚着脸皮,不停的吧啦吧啦…
“对了…太子殿下才回来没几日,还没去过我那王府呢,殿下得空了,一定要带着娘娘来一趟…
我那府里,还有一个占了半府的花田,姑姑特特给我留的…虽已秋末初冬,但花园里都绿油油的…
您也知道…我就这养花弄草的本事顶了天,等回头…我给太子爷和娘娘送些新鲜东西,保您喜欢。”
她叽叽喳喳讲着…厅内都是虞挽年脆甜的声音,太子和太子妃两人难得有耐心,听着她侃南侃北。
虞挽年见状,就得寸进尺,逮着什么事情就讲,几乎把在宫外遇到的趣事儿都讲遍了。
此时,两位长辈都已经忘了找赢扶川的茬了,他甚是无聊,自己找好位置坐下,杵着头,翘着二郎腿,脑子里渐渐放空。
他作为东宫唯一的孩子,却在过去的时间里,几乎没怎么在东宫。反倒是这个梳着俏皮发髻的小姑娘,陪伴他们时间最长。
如此…偏疼…总是应当的!
到后面,虞挽年嗓子已经微微干哑,最后以太子叫走赢扶川谈正事儿收场。
太子妃让人斟了茶,“年年…谢谢你…没让川儿被他父王训斥!”
“娘娘…太子殿下疼王爷,就算没有我,照样不会为难王爷的!再说…我也没做什么…”
她只是给了太子一个台阶下罢了…
“年年…”,太子妃拍了拍她的头,“你总是这么招人疼,我真想把你一直留在身边,多个贴心的小棉袄。”
啊…这话…
哈…她不敢深想。
虞挽年干笑,“只要娘娘愿意,年年就经常来进宫陪你就是。”
“经常进宫还是算了,近来宫里宫外都纷乱如麻,陛下情绪也不好,还是好好在府里待着…”
这话,她今天已经不止听了一次。虞挽年眉眼微动,然后点了点头。
那天…是和赢扶川一起出宫的。她在东宫里待了许久,太子妃跟她说了许多事情。
其中一件,就说到了顾砚的婚事儿,虽没明说是哪家姑娘,但大概是有了眉目。
还说了…开春选秀的事情。
皇后娘娘已经下了懿旨,命各府把适龄姑娘的画像送进宫里。
虞挽年抬眼,扫了一下闭目养神的赢扶川,想说点好听的话,最终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