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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犹言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忽然下身一紧,“搭手你看我腿干什么?我长得有这么四不像吗?”

萧裴解释;“我是想借一下你的皮带固定一下。”

陈犹言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无话可说’扯了扯嘴角,把皮带抽出来递给她。

旁边的警员笑抽了,只有萧裴还十分淡定的对他说;“谢谢。”

去特么的谢谢!

固定的钢筋是从车座抽出来的钢筋,一共六条,萧裴借了火消毒,顺着膝盖直直的插进了.肉.里。

陈犹言;“……”卧槽,看着都疼,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学了骨科,要以后谁娶了她还不得玩命!

“啊!”男子被疼醒了,痛苦哀嚎,意识模糊,下意识伸手打人;“你特么!”

话音未落,陈犹言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语气冷冽;“不想当残废,就给我老实点。”

“啊啊啊啊!”嚎声响彻云霄,宛如牲畜。

可不是嘛?在医生眼里,人体只是器官,和动物器官没什么俩样。

不过是有的动物比较老实,有的,就比较激烈,通常需要以暴制暴。

子夜。

幽幽居。

萧裴换了鞋,下意识开灯,突然想起来客厅的灯坏了,忘记找物业来修理,只能摸黑进去,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嘶。”

“呵呵。”黑暗中传来一道含糊不清的男声,萧裴进来时便闻到了一股子烟味,没抬眼,不予理会,默不作声回了房间。

轮子在地面滑动的声音逐渐靠近,男人惊艳的脸庞从黑暗中脱离出来,他着装正式坐在轮椅上,骨相精致,五官严整,他有一双勾人的蓝色眼睛,纤长的睫毛自然卷翘,鼻梁高挺,皮肤犹如玉石一般清透,半点瑕疵都没有。身体微微前倾,声腔喊混着邪魅的笑;“宝宝,怎么不接电话?”

萧裴在找衣服,语气平静;“在手术室,没时间接。”

男人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辨不清喜怒,轮椅拦在了置衣间的出入口,“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什么礼物?”萧裴抬起头看他,她很久没正眼看过他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毫无区别,不管样貌有多出众,在常人看来有多优雅随和,可到萧裴这里,他就像是残暴的野兽,他把她拽下地狱,吸她的血,啃她的骨头,在她身上沾染上他的气味,让她陪他一同沉沦。

旖旎缱绻。

男人挑起唇角;“萧隋。”

“你杀了他?”

“想知道?衣服脱了。”灯开着,长睫下的蓝眼睛如同浩瀚的汪洋,眼尾的那一点星光都凝聚在了那颗泪痣上,浓眉微挑,神情淡然又带着点深意,又纯又欲。

“阿宴,你的血真冷。”他细细的回味,自充血的唇角溢出轻轻的低哼。

“有你杀人的时候冷吗?”

他避而不谈,指尖轻轻捻着。

“阿宴,你的眼睛很干净很干净,会给人一种破坏的欲.望。”他匐在她肩窝轻轻的蹭,眼眶充血一样的红,唇瓣落下的地方一咬便开了花,他疯了似的咬,没轻没重。

五年前,他为她断了两条腿,她做他的秘密情人,他们之间没有强买强卖,只有心甘情愿,然而五年之久,关系仅止于肉.体上的契合,除此之外,没有承诺,没有刻骨铭心,只有伤痛和悔恨,像是毒药一样渗入骨髓,药石无医。

“宝宝,为什么我帮你报了仇,你还是不开心?”他咬着她充血的耳垂,轻轻低语,听起来有些闷。

萧裴并不觉得他也会因为她而烦恼,他只会折磨她,这五年向来如此,她轻轻叹气;“你不明白吗?我想要的不是让谁付出代价,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去计较得失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宝宝,我是恶人,铢锱必较是我的天性,改不掉了。”

他毫不讲理,堵住了她的嘴。

第二天,萧裴睁开眼便看到了宋朝光洁削瘦的下巴,弧线很美,再往下,她的脸瞬间红透,收敛了明晃晃的目光往被窝里躲蹭。

“阿宴。”他不叫她萧裴,那是领养她的萧家取的名字,她本名叫温宴,世上只有他一人知道。

“给我一点时间。”等他把毒瘤清除干净,等他在南洲站稳脚跟,他就回到她身边,只做她一个人的宋朝,三书六聘,堂堂正正娶她进门。

之后的一个星期,宋朝没有再回来,雨也连续下了一个星期,冬天是事故多发季,风暴雨雪接二连三的摧毁着这座城里的人,有伤亡必然需要救援,作为骨科医生,她有不可逃避的责任。

“萧医生,你都值了一个星期的夜班了,我看你最近脸色很差,今晚我来守着,你早点回去休息。”是萧裴带的实习生,叫陈立意,是个很活泼乖巧的女孩子,喜欢把丸子头扎成心形状,对人待物友好热情,这种女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

萧裴性温,不喜与人过于黏腻的接触,除了必要的医学方面的解说外极少说闲话,不爱与同事一起聚餐跑KTV,这也导致,她和同事关系并不熟络,人际关系上,她不如陈立意。

“也好。”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心里闷得慌,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可她身边的人事物寥寥无几,除了长时间不见的宋朝,她想不到还有谁。

然而她走了之后,那个实习生便在群里肆意传播萧裴的坏话,虽说的隐晦,但成年人一看就懂。

出了医院大门,萧裴上了公交车。她喜欢坐在最后面,戴上耳机,保持待机的状态。

窗外人群嬉闹,城市车水马龙,仿佛都与她无关。

“阿宴,你说过要保护我的,可是为什么,你心里装的不是我……阿宴,我的腿疼死了,你过来抱抱我好不好……阿宴,你是不是不要我了……阿宴阿宴,我快要死了,你还是不肯看看我吗?阿宴,我是谁?我是谁啊?”

半人半鬼,半神半魔。

宋朝——

她豁然睁开了眼,双眸蓄满了泪水,瞳仁纯粹的过分,零碎的刘海有些湿意,手几乎下意识抓住了前面的‘救命稻草’。

陈犹言没差点被恐怖分子一枪毙了倒是差点被她送走,他上车时候看到了她,碍于自己的形象实在一言难尽就没准备过来打招呼,哪想所有人都下车了她还在车上呼呼大睡,然后他就过来了,正准备叫醒她,就看见她哭了。

挺震撼的,毕竟眼前这位前六天还在事故现场当机立断游刃有余的给人处理骨裂,那手法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要是她手里攥着刀,他觉得她能一刀砍过来眼皮都不抬一下,可她,掉眼泪了。

她的眼睛,真漂亮。

嗯,哭起来,真特么好看。

半晌。

萧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手,急忙绕开脸把眼泪擦了,“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啊?”他故意逗她,嘴里像含了糖似的,笑容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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