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连忙拉住他,“别去,这家酒楼吃死过人的!”
那想要进来的人道:“官差都已经查清了,是有人故意来闹事。而且,你看他们吃了那么多,又过了那么久,要是真有事,他们早就有事了!还能等到现在?”
众人一听,是这个道理。
但还是有人犹豫道:“不是,他们自己吃可能没事,但我们去吃,不一定会没事啊?你看他们家的菜色,都是我们从未见过的……”
“就是。那些菜色我们见都没见过,怎么知道一定好吃?”
“对,看颜色还不错,但不知道好不好吃……”
那想要进来的人闻言,将拉他的人甩开,“你们不去,老子自己去,起开!”
他身后跟着的另外一个人,指着告示道:“看见没,今儿可是打五折。你们要是还犹豫,明日就打六折,后日就七折……日后若是再想来吃,恐怕就没折扣了。”
说完,背起双手,就朝着酒楼里走。
那些还在犹豫的人面面相视。
眼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去,占了两个位置。
又仔细想了想他们说的话,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有人开始松动了,朝着酒楼里走,“我先进去试试菜,出来再告诉你们哈!”
转身,却见店小二端着一碗什么东西,站在他身后。
见他转身,店小二将盘子里的银耳莲子羹呈给他,“这是免费赠送的甜品,客人可以先尝尝。”
那人狐疑地看了看碗里的东西,回头又见那么多人在看着他。
咬咬牙,端起银耳莲子羹尝了一口。
尝完,他舔舔嘴唇。
然后端起碗,猛地喝下去一大口,含糊不清道:“还有吗?”
店小二笑道:“不好意思,一人每日只有一份。”
那人“卧槽”了一句,端起那碗银耳莲子羹就占了个位置,“小二,上菜单。”
完全把酒楼外面,那些等着他试菜的人给忘了。
外面的人见状,面面相视。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慌忙朝里跑,迅速占了一个位置,“那什么东西,给我也来一碗。”
一人反应过来,后面的人都反应过来了。
众人开始争先恐后地往里走。
前厅、后院、包房,顿时座无虚席。
“看来,寒苏要另外找个地方招待杨爷爷了。”苏夜寒歉意地笑道。
杨爷爷“哈哈”一笑,“老夫今日在这里已经叨扰了多时,也该走了。”
“这么快?”对于杨爷爷,苏夜寒是打心眼里喜欢。
不倚老卖老,也不仗着年纪大,就对苏夜寒指手画脚。
反而就像是个同辈的好友一般,谈天说地。
忘年交,莫过于此吧?
杨爷爷点头,从怀里取出一个信笺递给苏夜寒,“这是老夫恭贺寒苏小侄的开张之礼,务必收下。”
苏夜寒看着那个信笺,有些迟疑,“这个酒楼都可以说是杨爷爷送的,寒苏又岂好再收杨爷爷的礼物?”…
杨爷爷将那信笺塞进他怀里,“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
“那……”苏夜寒接下信笺,“杨爷爷可否告知寒苏,所住何处?寒苏改日登门拜访。”
杨爷爷却忽然摇头,“不必了,杨爷爷要出一趟远门,一时半会回不来。若是到时回来了,杨爷爷来这里找你便是。”
“杨爷爷要出远门?去哪里,方便说么?”苏夜寒在想,可以给杨爷爷准备点什么,在路上用。
杨爷爷倒也直率,直接道:“这不快过年了嘛?回个老家。”
苏夜寒点头,转而同沉香低语了几句。
见状,杨爷爷笑道:“莫不是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杨爷爷?”
“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是寒苏平时得空做的一些小零食。想着杨爷爷要出远门,路上正好带着吃。”苏夜寒也不隐瞒。
杨爷爷眼睛一亮,“这个好。”
三大个盒子装得满满的,还挺重。
苏夜寒吩咐舟子将东西都放在杨爷爷的马车上去。
临上马车前,杨爷爷回首冲苏夜寒郑重道:“今日的事,你虽然处理得圆满,但日后还需谨慎小心。那几个闹事的人虽然是地痞流氓,但背后若无人指使的话,他们也不敢这样上门来闹。你要好好想想,自己在这上京得罪了什么人,日后更要多加提防才是。”
后面,杨爷爷似乎还有什么话说,但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
他只望着她,慈爱一笑,“老夫回来后,咱们再一起下棋。”
苏夜寒眼眶红红的,点头道:“杨爷爷,您也多加保重。”
杨爷爷摸了摸她的头,“杨爷爷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好难过的!这么大一个小伙子了,哭起来多害臊!
好了,赶紧回去吧,今儿有你忙的。”
说完,再也不看苏夜寒,转身上了马车。
苏夜寒在马车外高声道:“杨爷爷,等您回来,寒苏再给您做好吃的。”
马车徐徐离去,车内再无回音。
待马车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苏夜寒收回眼神,声音陡然冷冽下来:
“沉香,去把陈二叫来。”
陈二如今是苏夜寒的专属车夫,因此她到哪里,陈二一般都在哪里。
自己家的酒楼生意太好,没位置了,苏夜寒便在附近找了间茶楼,要了个安静的包房。
刚一落座,陈二便来了。
陈二躬身道:“主子,已经查到了。”
“嗯,说。”苏夜寒低头喝了口茶。
陈二道:“那四个人是这一带的地痞流氓,专做些偷鸡摸狗,恃强凌弱之事。前日,有人突然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今日来酒楼闹事。”
“谁给的钱?”苏夜寒问。
陈二低下头,“还在查。”
苏夜寒点头,“那就是说,对方应该是有身份的人,做事的手段,还挺隐蔽。”
陈二道:“是。”
“呵……”苏夜寒突然冷笑了一声。
陈二不解,“主子……”
苏夜寒道:“我已经猜到是谁做的了。只是我没想到,他那种身份地位的人,竟然还来做这种下三滥之事。”
“谁?”
“楚国舅。”
“楚国舅?”陈二一脸疑惑,“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处多了去了。
一是替自己女儿出口恶气,二是借此打压一下摄政王司马霁的气焰,三是敲打司马霁,让他知晓,他虽然不敢动他,但可以动他身边之人。
呵,楚国舅……